第19章 意不平-冷君盛宠:重生悍妃有点毒

第19章 意不平

丹朱端着药碗走进屋子,就看着沉着脸坐在床边的白初漪,不由楞了楞,“姑娘,你醒了啊?”

“你怎么在外面那么久?”白初漪脸色难看的问。

“哎,我就回身拿了瓮蜂蜜,也不知哪里的死猫就把药罐打翻了,亏我熬了那么久。我明儿就去把院子里的狗洞都给填了,看它们还怎么来!”丹朱愤愤,又想起自己手上的药碗,忙递了过去,“姑娘您放心,我在里面加了十足十的甘草碎还有槐蜂蜜,保证喝不出一点药味,我还托刘大婶买了些碎梅子,酸甜可口的,最是开胃了。”

一边说着,一边献宝似的捧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里面不过七八块梅子干,色泽坨红,干干扁扁,没有丝毫卖相,显然是旧年的陈货了。丹朱吞了口口水,“姑娘,等我攒了钱,就去帮你买聚福斋的梅子,都说那梅子好吃呢。”

白初漪望着皱巴巴的梅子,心里微软,叹了口气。

她是心头有火,往丹朱身上发了,实打实的在迁怒,那人分明不是寻常人,想要调开丹朱,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负责?

她要他哪门子的负责?

他存心欺她!

今日之辱她且记着,暂且就当是猫猫狗狗咬了一口,等有了来日,这笔账她一定加倍偿还!

“姑娘,您在生气么?”丹朱怯怯的道,“我是哪里做的不对么?”

白初漪望着不及她肩膀高的小丫头,又叹了口气,压下满腔怒火,低问,“你托人买梅子,哪里来的钱?”

她这个当主子的不受待见,月钱迟发是常事,连带着丹朱的月钱都迟发,她每个月还要寄钱回老家给她那断了腿的爹治病,手头上怕是一文钱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余钱去买梅子,哪怕这梅子卖相实在不佳。

丹朱面上一红,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

白初漪目光微锐,一把抢过丹朱的手,只见粗糙的小手冰冷发红,隐隐还有些肿,到现在还没有缓和过来,不由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丹朱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就是刘大婶手上起了冻疮,没法子洗菜,让我帮个小忙。”

“洗了多久?”

“不久,也就两个时辰。”

白初漪脸色更沉,现在是四九,正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时节,别说是洗菜,就是碰着冷水都觉得冻的厉害,丹朱还洗了那么久,怪不得肿成这个样子!

“光洗菜?”

“哎,萝卜已经下窖了,明儿再去把柴劈了就是了。”丹朱乐呵呵的道,“刘大婶还挺好说话的,知道我要熬药,让我明儿早起去就成了,三个时辰就完事了,正好大厨房熬红豆粥,最滋补不过的。”

白初漪面沉如水,“所以这些日子,你都去厨房帮佣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的饭食虽算不上精致,倒也都是热汤热水,与白七记忆里的那些冷饭残羹完全不同,她还以为是白家开始善待白七了,原来是丹朱在暗地里替她打算。

丹朱不明白白初漪在气什么,不由有几分怯怯,“姑娘,我没有耽误事情的,我都是起早或者您睡后再去的。”

白初漪望着面前还不及她肩膀的小丫头,胸臆中涌动着复杂而温暖的意味,微微闭眼,将一点湿意强压下去,取过床边的羊毛手笼递过去,“手放进去捂捂。”

丹朱慌忙摆手,“姑娘我没事的,这么好的东西给我用就糟蹋了。”

白初漪扫了眼过去,不怒而威,“嗯?”

丹朱缩了缩头,老老实实的接过手笼,到底是不舍得,手在身上擦了又擦,嘴里还道,“姑娘,这是羊皮的呢,弄脏了就可惜了。”

“放进去。”

丹朱不舍的望着洁白柔软的手笼,犹豫了好一会才将手伸进去,冰冷的手指碰到柔软温暖的羊皮,舒服的连眉头都松了松,忍不住抿唇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姑娘,怪不得刘大婶那么宝贝她那件羊皮背心,摸着可真舒服。”

白初漪心疼的摸摸小丫头的脑袋,“以后也给你做几件小羊羔皮袄。”

丹朱连忙摇头,“我就是个烧火丫头,可穿不起那么好的衣服,我身上这衣服就挺好,又耐脏又好看。”

白初漪不由笑了笑,正色道,“你不是烧火丫头,你是我屋子里的大丫头,以后也别去大厨房帮忙了,这天寒地冻的,冻伤了手可是要留后患的。”

丹朱怔了怔,眼眶忽的红了,忽的跪倒在地重重朝白初漪磕了个响头,“姑娘,您别再心疼我了,如果不是我,您也不会受伤,都怪丹朱糊涂,给您惹了祸,您就让我为您做些事,我、我心里也好过些。”

白初漪失笑,伸手拉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丫头,“跟你没关系的,就算没有你,我也势必要被逼着走这一条路,她们存心害我,又怎么会让我好过?”

“就是!大厨房那边从来不准备您的吃食,连旁的院子的丫鬟吃的都比您好,就是我没用,刘大婶只肯送些便宜的菜食给我,拿不到好东西。”丹朱愧疚低头,“您看您受这么重的伤,都没什么滋补的东西补身体,我真没用……姑娘,都是一家子人,您也是府里的姑娘,就算比不上九姑娘,好歹也是主子,她们怎么就这么欺负人呢?”

“所以我们得想法子,你洗再多的菜,劈再多的柴,也抵不上旁人的一句话。”

丹朱眼睛一亮,“姑娘,您有法子?”

白初漪沉默一瞬,不答反道,“丹朱,你明日悄悄去寻林妈妈,就说,我有事请她帮忙。”

……

“夫人,宫里的天使已经送回去了。”婢女快步进屋,恭谨的向倚靠在美人榻上的江氏行了一礼,“您说的东西都送给他老人家了,他说谢您的赏。”

江氏淡然一笑,“李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自然要好好笼络着,他们这些人,看着卑下,实则都是人精,用好了,可比那些文武大臣有用的多。”

“您是陛下的亲姑姑,得您的赏,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大的荣耀呢。”婢女凑趣打开旁边小几上的小盒,“夫人您看,这是上好的珍珠粉,您看,又细又白,润颜养肤最好不过呢,太后娘娘也惦记着您呢,这么好的东西,奴婢可从没见过。”

江氏侧头看了看,倒也有几分满意,“确实是好东西,都送到芙希屋子里去。”

“夫人说的是,这些东西对姑娘脸上的伤可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话音落下刹那,江氏脸色骤变,旁边候着的宋嬷嬷立刻喝道,“蠢东西!九姑娘脸上哪里有什么伤!再胡言乱语,拖出去乱棍打死!”

婢女惊的跪倒在地,身体不停颤抖,“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江氏厌烦的扫了她一眼,宋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两个婢女将那人拖了下去,宋嬷嬷亲自上前替江氏捶腿,软声劝道,“夫人莫恼,就是个糊涂东西,别气坏了身体。”

“不过是个下贱东西,我在意她做什么,我只是心疼我儿,被白初漪那么一个贱人害成这副模样!我恨不得现在就毁了那个贱丫头,替我儿好好出这口恶气!”江氏一贯温雅慈爱的面上全是煞气,猛地一掷杯子,杯子跌的粉碎,昭示着她心头的怒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她活下来!”

“夫人,她到底是玄云派的弟子,又是那位的关门弟子,事情闹大了反而对咱们姑娘不好,您好不容易将所有事情压下去,若是因为一时动怒前功尽弃,岂不是得不偿失。”宋嬷嬷好声好气的劝道,“反正她如今练不了武了,想必也回不了玄云派,日后如何拿捏她,还不是都随您的心意。”

“话虽如此,我到底是意不平!”江氏恼道,又想起什么,“那边是什么态度,还是不闻不问?”

“二夫人狠狠责罚过七姑娘后便闭门谢客了,这些时日,别说是二夫人,那院子里就没人出来,便是前日老爷去,也被拦在外面,不让进的,老爷看着可生气的很。”

“哼!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矫情!如果不是她故作清高,又怎么会跑出白初漪这个孽种出来!”

宋嬷嬷目中闪过一丝复杂,赔笑应了声是,“总之二夫人那边似乎是不打算管七姑娘了,夫人您也暂且忍耐些,您要是急躁了,旁的不说,也要为老爷的面子着想,何必为了七姑娘,伤了您与老爷的情谊。”

江氏闭了闭眼,咬牙道,“我顾忌他,他何尝在意我,我如今是不管他了,只盼着我儿顺心如意,我便心满意足了。”眼角余光扫见小几上那些瓶瓶罐罐,心中忽的一惊,“嬷嬷,你道是不是宫里知道些什么了?否则无缘无故的,太后让人送这些护肤东西来做什么?”

宋嬷嬷也不由变了脸色,犹豫道,“不该吧,太后娘娘最疼爱咱们姑娘,若是知道姑娘受了委屈,怎么也会为姑娘主持公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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