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札礼看她们磨蹭也不催她们,等她们跪好了才冷冷道:“互相给对方十个耳光。不响的不算!”
两人无法,一边心里苦苦思索到底哪里做的不对惹得世子爷发火,一边抬起手往对方脸上招呼过去。
只是两人都没练过又响又不伤人的掌法,顾得响声便顾不得轻重了。
这边被扇重了,自然也要重重的的回过去;那边既然被扇狠了,岂有不找回来的。
于是只闻得“啪啪”耳光声越来越响亮,便是里间也能清晰可闻了。
室内忙碌的主仆俩听得面面相觑,只不好出来看怎么回事。
等外间的声音渐息,小雀才扶着婉绵出来。只见怡红快绿两人怪模怪样的相对跪着,那两张惯能卖弄风情的小脸,早无刚进屋时妩媚鲜亮的样子,都红肿的如猪头一般。
她俩头发原挽得是娇柔的随云髻,最是时新飘逸的,所以也特别不牢靠,追求的就是一种颤巍巍儿,随时像要披散下来慵懒的美。这下不用说,全披散了,眼下跟疯婆子没两样。
两人身边簪子鲜花散了一地,各自的衣裳也扯的歪了,这个露了锁骨,那个露了臂膀的,两人捂着打肿的脸,又羞又痛,且愧且恨。
此时她们心中愤愤,不明白怎么就被人使了绊子,被责罚到这般田地。只庆幸没其他人在这里,不然以后门也不敢出了。
小雀最先忍不住,“哧”的笑了一声,引得世子爷瞪了一眼。一看那冰凉的眼神儿落到自己身上,小雀也不敢笑了,忙作鹌鹑状儿低下头立好。
这下两人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的,说不准这小雀趁机倒了不少脏水在她们身上,才惹得世子爷不管不顾的罚的那么狠呢。
婉绵倒没笑,只吃惊相公怎么就特特早早来此地,只是为了冲她们发一通火不成?一时也无心去猜测,因她心里着急去婆母处点卯,顾不得这边打的什么官司了。
于是只作不见,朝世子爷一礼道:“即是世子爷在忙,妾身先去母亲处请安了。”也不等世子爷回应,便扭头要走。
张札礼却起身走至她身边拉住了她,方转身冲二人斥道:“你们在这好好跪到我们回来,想想自己都做错了什么。日后再敢不好好侍候夫人,不恭不敬的,又或对人说些不知所谓,寡廉鲜耻的话,便回你们府上找你们老子娘去。不要留在这丢人现眼。”
两人刚刚还能当着世子夫人的面硬撑着跪得笔直,现在被世子爷的一番话说的不亚于晴天霹雳,如丧考妣,软倒在地呜呜哭泣起来。
眼见世子爷也不理,回身居然扶了世子夫人手出去了,这下两人更是哭声都越发真起来了。
婉绵见世子爷出门了也没放手,还边扶着自己边亲密的道:“去我书房倒不见你这般积极的,现在去母亲处偏着急忙慌个什么劲儿?难道母亲那有你什么好果子吃,不过喝茶干等罢了。她向来过了辰时二刻方起,你傻乎乎去这么早做什么?”
这半带调笑的话,只在新婚三日时听到过。那时相公还夸自己怪是乖巧懂事,可人儿疼的。
婉绵当时还欣慰。虽然年少时在家吃了些苦头,可总算保住了这婚事,后来方能有这体贴的夫君,自己终于终身得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