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背锅-冷君盛宠:重生悍妃有点毒

第6章 背锅

“我爹是京兆府里的人!”

白初漪眸光微敛——京兆府可不是寻常普通人能进的,若丹朱的爹真的是京兆府里,绝不可能死后连个寻尸的人都没有……

念头还没转完,就听丹朱大声道,“我爹是京兆府的杂役,每个月五十文钱呢,京兆府那些无人认的尸体都是我爹扛去乱葬岗埋的,我爹说了,这是积功德的善事,我从小就跟着我爹一起挖坑,啥样的人挖多大的坑我都知道!”

“……你不怕?”

“我打小见过的死人比吃的糖球还多。”丹朱一脸骄傲,“我才不怕!”

小丫头脸上的表情太生动,生动的让白初漪不由微笑,提醒道,“你若帮我,这宅子里你恐怕也待不下去了。”

“那就去别的地方呗,姑娘不要我,我就去杀猪,我爹说我娘就是杀猪的,好看极了,每杀一头猪还分他半斤猪下水!”

“……”白初漪望着满满雄心壮志的小丫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若不是家传渊源天生的傻大胆,便是顶级的演员。

按理来说,此时此刻,她不该信丹朱。可她更不想自己处处草木皆兵,彻底成为无人可信无人敢信的孤人。

她望着丹朱澄澈干净的双眼,手腕微动,簪子滑入衣袖,“去找二夫人,她会处理。”

宁氏是白七的养母,虽然素来严苛,但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二夫人一早就去晋国公府拜寿了。”丹朱仍不死心,“姑娘,您放心,我一定会收拾的妥妥当当的!”

“晋国公府?”

白初漪微微皱眉,想起那日跟在陌生美妇身边的中年仆妇,“林妈妈也陪着去了?”

“是的。”

白初漪看向昏迷不醒的慕容衍,下了决定,“那就去找白芙希。”

“啊?”

丹朱张大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所有人都说七姑娘划破了五姑娘的脸,女子最重容貌,五姑娘此刻只怕活剥了七姑娘的心都有了,这个时候还招五姑娘来?她咬了咬牙,发狠道,“姑娘,我把这人拖出去埋了,保证没有人知道!”

“没人知道?这宅子里盯着我这的眼睛多得是,恐怕没等你出院子,就被逮了。”

“啊?”

“所以,咱们必须得找人背锅。”白初漪懒懒一笑,笑意狡黠,“你说,现在院子里谁最恨我?”

丹朱恍然大悟,“可五姑娘她怎么肯来?”

白初漪瞥了眼昏迷不醒的慕容衍,又一笑。

“她会来的。”

……

丹朱拽着裙子跑出院子,白初漪低头查看肩上的伤势,喃喃的道,“完了,肯定要留疤了。”

黑衣人的三棱刺上带了凹槽,比一般的利刃还要凌厉,虽然她及时避开了要害,肩胛几乎要被洞穿了一半,模糊血肉间几乎可见森森白骨,透着隐隐的黑意,也不知道有没有淬毒。

“下手真狠,”她捂住肩膀摇摇头,慢吞吞的走到慕容衍跟前蹲下,盯着他血染的青衣踌躇了下,按她的估计他的伤势应该不算重,但这毕竟靠近心脏,一不小心也是会要人命的。

慕容衍虽然可恶,却还不至死,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她这里。

白初漪略一踌躇,伸手扯开慕容衍的衣襟,少年皮肤干净白皙,越发显得胸口还未结痂的伤痕狰狞怵目,目测最少入肉三分,伤势不轻,但应该也没到要命的地步。

“你到底是谁?”

虚弱的气音轻轻响起,在寂静中显出几分诡异。

白初漪动作一顿,抬眼对上少年不甚清明的眼眸,立刻警惕起来,“我是谁你不知道?”

“不,你不是她……”慕容衍眼神空茫,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与初漪从小一起长大,我比所有人都了解她,她心思敏感脆弱,她是个善良的女子,绝对不会伤害别人的……”

白初漪勾唇。

“你别忘了,我杀过人,毁过白芙希的脸。”

“不对!”慕容衍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发疯似的猛地推开白初漪,白初漪猝不及防,受伤的肩膀撞上桌子,脸色煞白如纸。

“那个时候她也在怕,她也不想杀人的,你不是她……她不会砸掉黑玉镯子,不会对我大声说话,她没有你这么冷血!”

一贯斯文儒雅的少年清俊面孔扭曲变形,血红双目睁的极大,目眦欲裂,血染青衣,恍若地狱里里的夜叉,“她说过她会陪着我一辈子,她不可能会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不信……可是她都没解释,你杀了人……你让我连为你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白初漪看着慕容衍原本清明如今却是一片混沌的眸子,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下意识就往后退,急道,“慕容衍你冷静点!”

“我不要冷静!”慕容衍以更高的声音打断她的话,“你不是她……你是恶鬼……你只是一个恶鬼……我杀了你她就能回来了,杀了你……杀了你!”

前世记忆席卷而上,白初漪心口一恸,几乎是同时,脖颈被一双铁铸似的手死死钳住,脖颈骨吱嘎裂响,强烈的窒息感与剧痛让她眼前全是黑影,凝视慕容衍满含杀意的冷酷眼神,心口忽的冰凉,不知怎的最后一点反抗的力气丢的一干二净。

空气愈来愈稀薄,意识也逐渐涣散在空气中,飘飘渺渺无根无蒂,再也抓不住一点寄托,就跟她过去一样……仿佛这样死了也好,无牵无挂……

一抹锐亮的光斑直直刺进她的眼底,寒白冷芒快速拉曳出令人心惊的森冷煞芒,忽转而逝,刺的人陡然一惊!

“呵……”

极低的笑声突然隐约传进耳里,像是从非常远的地方传来,寒冷而嘲讽,仿佛一条毒蛇悄悄盘上了身,寒意浸润入骨……

她陡然心神一清,猛然睁大眼眸。

四野已经浸润在黑暗里,天边一点残碎的新月是苍凉的暗黄,风影树影张牙舞爪似的交织印在空荡荡的惨白院墙,一片宽大暗血似的衣袂轻飘飘的掠进她的视线。

墙头有人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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