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呆愣愣地点头。
“那就走吧，”贺清歌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又指着躺在地上的绿漪，“对了，把她也带走。”
冷风轻抚，红菱似清醒了些，小跑过去扶起了绿漪。
又忙将地上的灯笼捡了起来，和绿漪一起走回清婉阁。
走远了几步，绿漪小声而又恶毒地咒骂着。红菱没怎么听清，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那道看起来极为纤弱的身影还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
贺清歌的身上，似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撕开了蠢笨的外衣，少女开始露出了锋芒。她看起来骄傲而优雅，满身污垢也难以掩住危险的光芒。
——“我没死，她可能就不会好过了。”
红菱心中暗叹，或许，二小姐这次真的遇到对手了。
……
……
“啪嗒。”白色的棋子敲在棋盘上。
执棋的少女穿着一身月白襦裙，两道黛眉弯弯，朱唇半点。秀致的鹅蛋脸上仍含着几分稚气，却已经出落亭亭，如同山谷间的一簇幽兰。
她微微偏头，有些惊讶：“她是这么说的？”
红菱咬咬唇，将心中的不安感说了出来：“二小姐，我看三小姐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您还是注意些的好。”
贺凝薇微抿唇，神色间泛着淡淡的骄傲：“一个傻子罢了，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红菱正要说话，却被绿漪抢先道：“是啊二小姐，那蠢货怕不是吃了熊心豹胆，竟这般口出狂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贺凝薇瞥她一眼，见她满身脏秽，有些不喜，低喝道：“住嘴！贺清歌再不济也是我贺家的三小姐，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对她指指点点？”
她身上的灵力波动扩散开，压得绿漪有些呼吸困难。
“以下犯上，该如何？”她看向红菱。
红菱愣了一下，木讷地回答：“杖责三十。”
绿漪登时吓得跪倒在地，连声求饶：“二小姐饶命，奴婢也是为二小姐打抱不平，一时气急，才……”
“罢了，”贺凝薇有些不耐地挥手，“便饶你这一次，下去吧。”
绿漪连连谢恩，生怕她反悔似的，拉着红菱小跑出了房间。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
贺凝薇皱着眉看桌上的棋局，黑白交汇，黑子似是被困到了绝地。
可又隐隐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势。
纤细的手指捻着玉白的棋子，却始终没有放下去。
她忽而低笑，自语道：“贺清歌……变化这么大，真是有意思。可任你如何变化，终究是比不上我的。丹田破碎，没有灵根，废物永远是废物。”
斜风细雨，烛影灯花。贺凝薇的半张脸在光影中显得晦暗不明，她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棋子丢回了棋篓中。
……
……
贺清歌躺在木板床上，闭着眼将脑子里的所有记忆整合了一遍。
这片大陆，名叫“云川大陆”，这大陆极其广阔，人口众多。
她现在则身处大陆四大国之一天凌，南部的青山城当中。
传说，这里属于仙人创造的第三十三天大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