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再次清醒的时候,她的耳朵什么都听不见,胸腔闷痛着,每呼吸一下都带着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是胸前的肋骨断了插到肉一样。
眼前是落魄的小床,都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八十年代,她又回来了!
白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个念头。
陆景!
“叮~宿主,你已经失败两次了,这次要是再失败,别说人生巅峰了,你可能连活着都艰难。”
胸腔的疼痛,几乎是让白白面目扭曲,她忍着疼,咬牙切齿的说:“我知道……”
话音刚落,尖锐的嗓音险些没穿破她的耳膜。
“白白,你在和谁说话呢?是不是还在这里搞封建迷信?没娘教的孩子哟,真是可怜。”
这样的场景已经重来了两次,台词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一个一脸尖酸刻薄相的女人,穿着蓝衬衣灰裤子,将手抽了回来,顺带不屑的瞪了身边长相娇弱的女人。
“二婶,刚刚不是有人站在我床前吗?我浑身好疼呀,难道没人?”白白忍着疼看向林宝珍的时候,先是一脸迷茫突然转为惊慌道:“啊,二婶,那人现在好像到你身边去了~”
“胡说八道什么?”林宝珍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直接身边凉飕飕的!可她直接和田婉歌怼起来,反而将火发在了旁边女人身上,身体跳开几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孙明如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地主家的扒皮,我就知道大伯娶了你就是个祸害!把人前媳妇留下来的闺女教的这样没礼貌,居然大白天的搞迷信!”林宝珍一边说,一边嚎叫,像是她家闺女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弟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进门之后一直都把白白当成亲闺女,白白的礼貌也是极好的。”女人一脸焦急的开口。
她开口是开口了,但声音偏向轻柔的大家闺秀那一种,根本就不是河东狮对手。
白白掏了掏耳朵,默默地问系统,我二婶是给鬼附身了么?我都这样说了,怎么台词还是一样?
“宿主,你别管这么多了,想想你的小命!”系统不明白,当务之急不是陆景么,怎么又和人怼起来了。
“二婶,我感谢您过来看我,放心还活着,你们家白兴啊,暂时不需要进局子!”白白说完之后,便急急忙忙的穿鞋子,准备去拦截陆景。
谁知,一起身,胸腔更加疼痛不说,两只脚软得跟面条一样,左脚绊了右脚,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孙明如一阵心疼,连忙将白白扶起来,担忧的问道:“白白啊,你刚醒来,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妈。我刚刚在昏迷中听到救我的恩公被蛇咬了?是不是在卫生所呀,我想去看看他。”白白将愧疚担忧的模样发挥得淋漓。
孙明如有些疑惑,好像没人说过这个吧……
林宝珍又开始尖酸刻薄的刷起了存在感:“白白,这你不能亲自去啊。那个男人救你的时候,是将你抱起来了,本来姑娘家家的,就不好和男人拉拉扯扯,你这样是过去,不就让村里的人说闲话了吗?”
白白看了林宝珍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二婶,你这样说的话,我记得白兴还和李大婶家的二妞拉拉扯扯过了呢,怎么不会要提前给白兴定媳妇吧?”
村里的李二妞从小就长得黝黑壮实,人蠢也不读书。林宝珍一直眼高于顶,只希望白兴考到城里去,给她娶个城里媳妇。
“我呸!白白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白兴!”林宝珍想到李二妞,就仿佛吃了苍蝇屎的模样。
“那二婶也别诋毁我,不过是去感谢下恩公救命之恩,不对么?咱们老白家什么时候,连良好的品德都丢了?”
三言两语,打得平日里撸起袖子就能吵吵上两句的林宝珍一时语塞。
白白赶时间,拿起放在外头的水果篮子,强撑着一瘸一拐的往卫生所走去。
“叮~勾.能力测试,宿主是否接受。”
“驾轻就熟了,还用问吗?”白白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她发疯,先翻了个白眼。
她有资格拒绝吗?
刚说完,眼前就像是亮起3D电影才有的场景,显示框出现了一句话:请在一会与目标人物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接收完毕之后,她忽然想起这具身体只有十六岁。
“系统,你颁布这个任务的时候,有没有一点我现在是未成年的考量?”白白琢磨着让系统换个任务,比较容易接受,免得她又来第四次。
“不好意思,没得选。宿主,冲鸭!”
“……”论绑定一个智障系统,老女人都会疯!
破落的卫生所只有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他有着一张硬朗强势的脸,目光冰冷,薄唇生出了几分强硬,即便是坐着却也生生透出几分居高临下的威严。
白白走到门口,扒着门框喘了半天,接着扬起了一抹自以为好看的笑容。
五官瘦瘦小小的,一双如猫瞳般的眼睛,给外的有神,但这笑……在陆景眼里看来,颇有违和感。
“恩公!今天谢谢你救了我!”白白一双眼睛看着陆景的时候格外的热情,将篮子往他面前一递。
这幅度使得里头只有几个少得可怜的水果跟着一起晃动了几下。
白白低头一看,脸蹭的一下红透了。
她出门太匆忙,都忘了多拿几个苹果了。抓耳挠腮的想要缓解下这样的窘境:“那个,恩公……我们家一贫如洗,这是我能够拿出来的所有……”
陆景缓缓地露出一丝笑意,将篮子接了过来,道:“没关系,举手之劳。”
陆景笑起来很好看,像极了一副优美的画作,饶是白白前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欣赏来。
这么颜好的人,居然这么短命。
“宿主,请不要忘记你的任务。”
“啊~”白白直接以一种很不正经又好像脚软的姿势,摔进陆景怀中。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一张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脚软。”
白白假装慌忙起身,然后再一次摔进他怀里,低着头语气慌乱的说道:“恩公,我不是故意的。”
一切都是为了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