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红帐暖,人影交叠。
半晌之后,娇俏的女子叫人打来了水。
“夫君,洗洗再睡……”
萧钰泱伸出玉臂去摇卧榻上的男人,身子修长且健硕的男人,冷眸骤然睁开。
刚才的一切竟不是绮梦!
“你竟敢下药设计本世子,找死!”
凌厉掌风袭来,初尝情事的她尚未体会事后温存,被一掌打飞数丈远。
心口剧痛,一大口殷红的血喷薄而出。
她当即昏死过去。
男人嫌恶的扫视她一眼,“把房门窗户焊死,三日不许给她吃喝!”
……
夜半时分,新房传来惊呼。
“熠哥哥……怎么办,长公主她,她真没气了!”
耳边是聒噪的假哭。
床上的钰泱烦躁的想捂耳朵,却发现身体不受支配。
对,她已经挂了。
跟敌方顶级狙击手对战时,被人偷袭,从背后捅了刀!
“熠哥哥……太后的人被我拖延在花厅,他们大半夜来赏赐,怕是早就料到长公主会横死王府,王府危险了!”
女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太后”二字,如同打开了闸门,将铺天盖地的记忆冲进钰泱的大脑。
原主是嫡长公主。
是新皇一母同胞的亲姐,有太后和新皇撑腰,婚前养幕僚无数,放浪形骸,生性野蛮残暴。
凡是开罪她的,不死即残,人见人憎。
这是外人眼里的原主。
真实情况……原主是个被操控的小可怜。
太后给了原主无上尊荣,以原主为刀,命里暗里处置那些不听话的臣子,为巩固新帝地位。
如今的朝堂分为两派。
一派拥护太后和新帝,另一派是摄政王的党羽。
原主因听到太后要处置她,佯装对摄政王世子情根深种,请太后为他们赐婚。
实际是想投诚。
只可惜合卺酒被人下药,原主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意乱的冷世子拉着共赴巫山。
原主为米已成粥窃喜,却被清醒的熠世子一掌打伤。
但真正置原主于死地的,是太后身边的高手!
察觉到手指能动了,钰泱用尽力气拉了拉垂在床边的裙摆。
她的灵魂和新身体尚未契合,还在慢慢融合。
“熠哥哥,不如点燃这屋?就说长公主婢女对她怀恨在心,趁今夜对她痛下杀手!”
姚若轻往前挪了一步,侧身将钰泱遮住大半。
“事不宜迟,我这就着人准备火油,你去偏厅拖住常公公。”
长公主敌人众多,新婚夜被烧死也是罪有应得!
钰泱着急上火。
这女人怕是原主的敌人!
快动,动起来。
不然会被烧成灰!
“不妥!”
一身玄衣,头发湿漉漉夹杂着寒气的夜煌熠,幽深的看向门口,“我马上进宫,请太后彻查长公主死因!”
那一掌,他敛了内力,不足以致死。
姚若轻拽住他的衣襟,着急道:“熠哥哥,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太后最疼长公主,你别去!”
她眼含热泪,鼻头微红,显得楚楚可怜。
“我不会有事。”
夜煌熠阔步离开,留给他一个决然萧索的背影。
“熠哥哥,若轻愿为你挡这一劫!”
她倏地拔出匕首,转身猛扑向钰泱。
“是若轻爱慕熠哥哥,嫉妒长公主对她下了死手,一切与摄政王府无关!”
钰泱被这悲壮的告白惊醒。
一睁眼,尖刀离她瞳孔仅分寸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