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Z大后。
“明天早上九点,四方街民政局”,薄辞寒像是在吩咐下属一样下着命令,递给她一张他的私人名片就开车走了。
“神经病,谁愿意嫁你啊,还明天九点四方街民政局见,见你个大头鬼。”
望着对着他车子做鬼脸的小女人,薄辞寒打了通越洋电话。
第二天早上六点,苏苑的生物钟叫醒了她,她开心地抱着手机。
今天是周一,也是与M市有着十二小时时差的芝加哥的周日下午六点。
每周这个时间,都是她弟弟定时跟她视频汇报他这一周的住院情况。
两姐弟虽然不是个同一个妈妈生的,但是感情比同父同母的嫡亲姐弟还要亲昵不少。
给自己泡了一杯麦片,苏苑就端着茶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宿舍楼顶,给她弟弟发了一条语音,“小辉辉,姐姐都吃上早餐啦,你开始吃晚餐没?”
她趴在楼顶的阳台上,拍摄着还在沉睡中的M市,这时候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
那圆滚滚的太阳从远处的摩天轮后面探出了头,苏苑叹息着她的手机像素不行,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她弟弟的思乡之苦。
又等了十分钟,手机还没回音,苏苑觉得好是奇怪,按照苏辉的个性,如果有事不能跟她视频,那是一定会提前通知的。
像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到了视频时间又突然不见人的状况,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顿时,苏苑心里一惊,该不会他病情反复,又去做手术了吧。
她直接打了一则越洋电话过去了,可电话已经关机了。
操着一口不熟练的英文,急匆匆地给医院打了电话,得知苏辉在五个小时前已经转院了,却不知道转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是奶奶把他们藏起来逼她嫁给薄辞寒了吗?”苏苑在脑海里浮现了这样的想法,同时她已经把电话打个了她奶奶。
“奶奶,您把小辉辉转院去哪里了,为什么我联系不上他,为什么要给他转院,他身体还那么虚弱?”
正在睡梦中的冷月,很是反感被人扰了美梦,她很不耐烦地说,又理所当然地说,“一大清早那那么多为什么,辞寒心疼自己小舅子给转院了呗,说是你们顺利领证了,他就会让你们通话。”
“奶奶,那是你唯一的亲孙子,你就不怕以后都见不到他吗?”苏苑的心口被堵的很是难受,她好像已经没得选择了。
可倔强的她,不愿意就这么认输。
“你嫁给辞寒不就得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来问我,”冷月的睡意也全无了。
这个不讨喜的小孙女,真是烦死人了,可薄家就是看中她了,“那也是你同血脉的亲弟弟,对了,还有你爸爸,辞寒也让人专门保护着。”
把她弟弟藏起来不说,还把她爸爸也给藏起来了。
薄辞寒,你个卑鄙小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爸爸也联系不上了。
苏苑绝望地握着手机,她浑身都在发抖,想喝一口热热的麦片来暖暖身子,可手却没力气握住那阳台上的杯子了。
“嘭”地一声,那麦片连带杯子砸在地上溅了她一身污渍。
“薄辞寒,我给薄辞寒打电话去”,苏苑混沌的大脑被那声清脆的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唤回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