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微抿的唇瓣被咬出浅浅痕迹,轻合上眼眸,再次睁开,视线骤然清冷不少。
秦逸心里五味陈杂,尤其是看到以往温顺的小女人,现在就跟个小野猫一样,对自己视而不见,心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怒火蒙蔽了理智,秦逸正想要伸手掐住女人白皙脖颈。
蓦地,一双健硕有力的大手,稳稳抓住秦逸的右手,堪堪停留在许长安脸侧三分之处,再不能前进。邵晋桓二话不说,顺着力道就是一个猛推,秦逸被推了个措手不及,踉跄着脚步才得以站住。
许长安愣了愣,杵在原地,定睛看着脸色紧绷的邵晋桓,四目相对时,心头划过涓涓暖流。
墨黑视线逗留在许长安身上,清敛又柔情,确定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邵晋桓这才把灼热视线抽回来,目光凌厉的睨一眼秦逸,他高大身躯在灯光的晕染下透着不容侵犯的冷漠。
还不等踉跄着的秦逸站稳,一个拳头就砸在了他的眼窝处,“我的女人也敢碰?”
清冷的月华愈加明冽,幽森视线定在秦逸身上,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迅速窜至于千经万络。
秦逸捂着被打的眼窝,全身神经紧绷,尤其是听到邵晋桓口中狂妄的语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而一旁的许长安在听到“我的女人”四个字时,脸颊不自觉的染上红霞,媲美于不远处五彩斑斓的霓虹。
“滚,别在让我见到你徘徊在长安左右。”邵晋桓线条分明的轮廓在灯光折射下,愈发冷峻。
“呵呵,等着瞧。”秦逸冷哼一声,说话时,眼窝处不时传来阵阵肿痛感。瞄了眼身材比自己高大的邵晋桓,在心里暗踱,好汉不吃眼前亏,瞪了对方一眼,然后闪身坐进车内,示意司机开车离开。
“邵晋桓……”许长安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唤了他的全名。
“嘘。”温热的指腹覆在她的唇边,“事情我都知道了,那间别墅常年空着也是空着,就当是我给自己请了个长期看管的人。”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可以多请我吃几顿饭,当然前提是你去好好工作。”这一次,邵晋桓的声音不再温柔,霸道的不容拒绝。
“我会的。”柔细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应着会去请他多吃几顿饭,还是会去好好工作,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得出的最终结果也没什么区别。
初夏的半夜有些寒凉,许长安回到别墅的时候,嘴唇都泛着白,接过邵晋桓递过来的温热白开水,浅抿一口,温热划过喉咙间,身心顿然觉得舒服许多。
洗漱之后,许长安眯着眼睛卧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大男人一身休闲装,坐在一旁,低头看着文件,极近的距离,一个转身,呼吸相触的距离。
本睡着的许长安却悠然开口,“长安这个名字是我母亲对我最初的期许,没想到却成了我今生最大的笑话。”
邵晋桓浅浅挑眉,“怎么说?”
许长安却没有就这个问题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便从沙发上坐起来,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抱膝埋首,相比之长睫下没有神采的眼眸,灯光却是灼灼。
“困了?回房休息。”邵晋桓嘴里说着征询的话,手上动作却半点不慢于言语,穿过膝弯与腋下的手臂,有力而强健,许长安被抱了这么多次,一刹那的惊愕过后是她纤细的皓腕环住了邵晋桓的脖颈。
当被温柔的放置在绵软的床榻上时,许长安内心竟生出缕缕不舍,十指相扣,没有松开,保持着环住对方脖子的动作,极近的距离,让她不安的侧了脸。
侧着脸总是会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许长安本就嫩白的肌肤,因光晕的错覆而衍生出无限的风情,她却从来都不自知。
邵晋桓深邃的眸光荡起一泓清泉,汩汩翻腾,稍微一低头,他吻上许长安的侧脸,感受到眼前的小女人双手有些不稳,邵晋桓涔薄唇瓣勾起一丝弧度,沉声,“想我怎样?”
“能不能……陪我?”敛起眼眸里是看不清的水光,隐隐绰绰之间,蝶翼染上水痕,邵晋桓只作未见,落下一句清音,“好!”
许长安终于放开,邵晋桓靠坐在床沿,听着身侧她逐渐放松的呼吸,深知她最后一缕关于秦家的愁思终是断开,转即,便听闻埋在被子间的低哑之音,是对他的赞赏,“谁要是做了你的女人,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