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月只觉得莫名荒唐,她正欲辩驳,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饶是再愚笨,她也发现了不对劲。
楚闲池看出了席若月的异样,他试图上前几步:“你且将刀放下,我慢慢说与你听!”
哐当!
回应楚闲池的,是匕首落地的声音,女子的娇躯忽地向后仰去……
席若月当即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她下意识地望向了不远处静静躺在地上,泛着诡异光芒的匕首,眸中是不解的神色:“为何?”
尽管白玉焚镯已然离身,席若月仍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中毒了,可是她不明白,要害自己的为何是她!
她骗取焚镯,编造谎言,挑拨自己与楚家的关系,甚至是给予自己淬毒的匕首,她费尽心思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席若月想不明白,心中也愈发疼痛。
她将所有的信任都给了她,可是到最后这份信任却被无情背叛,究竟是为何!
楚闲池没有听清席若月的呢喃,他顺着席若月的视线望去,心中顿时充斥着滔天的怒意:“是谁!谁给你的!”
他适才没有反应过来,屋中并无尖锐之物,她何来的匕首?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了开来,一身紫衣雍容,容貌倾国倾城的女子疾步走了进来,她一把抓住了楚闲池的胳膊:“闲池哥哥,月儿这是怎么了?”
言语颇为恳切,任谁听了都会动容,可是席若月却看得清楚,那张脸上有胜利的笑容,却完全没有一丝愧疚与悔意。
席若月挣扎着,想要质问这个女人为什么,可奈何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紫衣女人见楚闲池未曾理会她,两行清泪已经从她眼眶滑落:“月儿,你为何这样想不开?你让我、让闲池哥哥怎么舍得啊!”
闻言,楚闲池终于有了触动:“是有人要害月儿!若让我找出那人,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紫衣女人的面上闪过一抹怨恨,复而说道,声色凄楚:“定是要的!”
席若月看着面前明明熟悉得要命,却同样陌生得恐怖的脸孔,心中恨意疯狂滋长,她怎么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四个字来!
听觉逐渐消失,席若月再听不见他们交谈的声音,只是看着那张越发得意的嘴脸,心中越发不甘。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那只紧紧搀着楚闲池的手上,她看着紫衣女人手腕处那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白玉镯子,再看着楚闲池那俊朗的容颜,脑中有了瞬间的清明,以前想不通的地方瞬间就明了了。
原来如此……
席若月忽地笑了起来。
她望着楚闲池,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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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珠似的雪花密密麻麻倾洒而下,一片雪白覆盖了整片大地。
忽然,地面的一个小谷堆凸凸了两下,在这无人的荒野中格外诡异。
冷。
这是席若月的第一反应。
她不自觉一个激灵,想要起身,奈何浑身已经酸麻难耐,根本使不上力气。
浑身衣衫早已经浸湿,寒冷笼罩着她,好半响她才能动动脑袋,将罩在自己面上,遮挡住了视线的雪堆甩开。
抬眸迅速将四周扫视了一番,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