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当然关心了,陆相可是奴家心尖上的人,奴家为了陆相不惜偷溜出来跟到这儿,可见真心,自然是关心陆相的喜好了。尤其……”
“明明是听小曲的地方,陆相厢房里,竟然一位歌姬都没有。”
陆月知一时语塞,方才一举乱了方寸,想在这无赖小姐面前沉下心来,根本不可能,自然也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洛庭花的试探。
“时辰不早了,本相公务繁忙,今日之后,望柏小姐别再来相府门口等着了。”
陆月知阴沉着脸走得极快,临近出门,身后传来了“少年郎”轻快愉悦的声音。
“多谢公子垂怜,常来啊!”
厅堂里的人闻言,大眼看小眼,窃窃私语,直盯着陆月知和楼梯上清秀俊朗的“少年”。
“是个男人啊,啧啧……”
“还真瞧不出来,看着正模正经的,竟有这癖好……”
“有钱公子哥的乐趣,听曲儿只是个幌子……”
“主、主子,你还好吗?”
清明凑上前低声询问,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家主子此刻正气得浑身发抖,这还是继宫里那位死后第一次,他家主子情绪起伏这么大。
“马车呢?”
“额……您说走路过来就可,就,没备马车。”
“……”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射过来,清明很合时宜地低下了脑袋。
他怎么知道会遇上这么个无赖小姐,就差没生吞活剥了自家主子。不过若是真到了那一刻,估计他,也拦不住。
“走!”
“是!”
秦七娘见陆月知走远了,走到洛庭花身边,“殿下,发生何事了?陆月知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不过是让他短期内没办法再来这里而已。”洛庭花嘴角嵌着笑意,眉眼间尽显喜色。
陆月知,我不管你为何救下林霜,但秋琴的死总是真的,我洛庭花的躯体躺在冰冷的地下石棺中也是真的,这些我一定要向你慢慢讨回来。
隔天一早,洛庭花睡到了日上三竿,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直到屋外传来陆陆续续的吵闹声。
“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敢吵本公主睡觉!”
说完,洛庭花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她方才真是犯迷糊了,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小姐,你醒啦?”
青鸢推开门,探进来一个小脑袋,说话的声音糯糯的,生怕惊扰了洛庭花。
“额,你,你方才可听到什么了?”
青鸢眨巴了下眼睛,悠悠说道:“小姐是说外面吗?那是齐夫人和三小姐去庙里祈福回来了。”
青鸢这么一说,洛庭花才意识到,昨儿没瞧见柏芷卉那个三妹和她后娘。
啧,原来是花孔雀回来了啊,要是知道她不傻了,不知是何表情。
但比起这个妹妹,更让洛庭花在意的,是柏芷卉的后娘,齐芸儿。
前世她对这位官家夫人没什么特别印象,但她能肯定的是,这女人绝不是传闻中那般温婉贤良。
柏芷卉身上那些旧伤,就是引人深思的一点。别人口中夸赞的当家主母,若是真的心善,派人留心这傻小姐,避免磕碰,一日三餐供着,根本不是难事。
可偏偏这副身子的底子过分虚弱了,是这几年下来硬生生拖垮的。如果没有青鸢照料,怕是早见阎王爷了。
这次落水一事,也有疑点,青鸢提到的那个徐嬷嬷明知柏芷卉不谙水性,却故意支开其贴身丫鬟,一个下人哪来的胆子去害主子。
而这徐婆子,好巧不巧,就是齐氏的心腹。
多大的仇恨,需要这么折磨这傻子小姐。
唉……斗完朝臣斗恶妇,她还真没一刻能消停,不过不着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包括当时陆月知用来陷害她的那桩案子。
“青鸢,扶我起来洗漱。”
“好嘞,小姐。”
洛庭花去前厅给柏简辛请安的时候,花孔雀正缠着柏简辛撒娇。
还真别说,花孔雀这名号简直太贴合她了,装扮艳丽浮夸,除了没有送她的那件花衣裳配色这么难看,也恨不得要把所有金银首饰插满脑袋了。
呵,真是不嫌重,不怕硌着脑袋。
“芷卉来了啊,正好,枝瑶,爹有件喜事要说。”
柏枝瑶瞅见门口的柏芷卉,一身素雅,仪态温婉,面露浅笑,脂粉妆点恰到好处,全无先前邋遢憨傻的模样,当即愣在了原地。
“这是……那个傻子柏芷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