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陆谨筠丢下这句话,冷冷起身,“你凭什么觉得你值得我娶你?”
沈宁温和道,“陆谨筠,我是不值得,但我要的是这个名头。未来四年,你陆夫人的名号,只能是我。其余的,你想怎么玩女人怎么玩,想怎么骂我怎么骂。我只想搞垮盛意。”
“哦?”
陆谨筠似乎来了兴趣,把玩着沈宁微卷的发尾。
“那我碰你也行?”
沈宁怒目而视,“你别得寸进尺!”
陆谨筠继续靠近,抚摸着刚被冷水浸湿尚未干透的玉肌,“沈宁,你这条件不够诱人,我拒绝,除非你愿意尽你妻子的义务。”
沈宁像是鼓鼓胀胀的气球蓦然被戳了一个孔,适才那份强装的淡然全然无存。
她一直维护着自己的清白,哪怕刚才差点被盛承安强上,他也在恳求陆谨筠别碰自己。
可他此言一出,她刚才的坚持就是天大的荒唐。
她有什么办法呢,她的强硬,她的怒气毫无用处,再锋利的棱角也抵不过现实的刀锋,她不再是高高在上被捧手心的公主了。此后,她只是一个会转动眼珠的木偶。
泪水沿眼角滑落,她听见自己轻轻的一声。
“好。”
翌日大早,房间里暧昧的气息久久不散,沈宁躺在大床上,腰酸背痛,头痛脑胀,朦胧中听到一阵刺耳的铃声,她胡乱地接起来,细声细气道,“喂?”
“宁宁啊!你在哪里?昨天晚上我们审完丰城账簿参加庆功宴你就不见了,也没回我这里,我再联系不上你就要报警啦!!”
沈宁听得头疼,她揉揉脑袋,睡眼惺忪,似是而非地回道,“嗯……我没事,啊?我,那个在,在……”
男人早醒了,他夺过手机,“在我这里。”随后便挂了电话丢在一旁。
四个字言简意赅,简洁明了,却把蒋悦吓得不清。
蒋悦正跑在临江边上赶早上的公交,烈烈冷风里有些魔怔。
宁宁昨晚和男人在睡觉?
她愤恨不已,这妞白让她担心了一个晚上!
蒋悦转而一愣,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像陆谨筠?可他早年和宁宁就不对付,两年前又老早出国了,怎么可能现在还在安市?
沈宁听见床边有男人的声音,这才勉强清醒过来,瞪大双眼翻身一看,陆谨筠一手撑着头,一边垂眼温柔地看她。
沈宁却顾不得其他,够到远处的手机,屏幕上有68通电话,40通是蒋悦,还有10通是盛承安,剩下的18通全是老板的。
她冷汗连连,后颈泛凉,完了完了完了……
丰城的账是结算了,今天又来一批,她这不打招呼迟到估计要被骂死。
短短三个月里,爸爸破产后跳楼自杀,妈妈被要债的人一夜逼疯,她一人扛下所有债务,用仅剩的钱给爸爸选了安葬墓地,每月工资得划出一大笔交给精神病院照顾妈妈。
原本大学学的会计学就是为了继承家族企业,可眼下她不得不放弃管理那套不切实际的理论,放下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成为她曾经最看不起的乙方,腆着脸在事务所里当审计。
生活从来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盛承安不仅是她父亲跳楼的罪魁祸首,还希望她安心当个小三。
她就是累死在事务所,也不可能做这种下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