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兰芷,你二人先去帮衬着准备今晚的寿宴吧,我自己走走。”裴思宁吩咐道。
“是,小姐。”两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一道走了。
裴思宁视线移到几步之外的假山后,嘟囔着嘴道,“一个堂堂四皇子,竟然偷偷摸躲在那里看戏。”
自从先后两次在府外遇见这个看起来尊贵的男子,裴思宁回府后便苦思冥想,才回忆起他是四皇子祁云楚。
也难怪自己前一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祁淮南那个死渣男,很少注意到别的男子。
假山后面,一个白衣飘飘,气质不凡的男子缓缓走出来。
他眼底带着挪揄的笑,仿着裴思宁的语气道,“堂堂国公爷的掌上明珠,竟然这般擅长演戏。”
裴思宁嘴一瞥,不以为然,“四皇子更擅长耍流氓呢,光天华日之下掳走良家妇女,还好本姑娘我大气不报官。”
“哦?”祁云楚俊美一挑,“宁姑娘您也不差,花灯节那日,众目睽睽之下不仅见死不救,还使得自己妹妹与二皇子被百姓所误会,你可知道现在民间怎么传琪姑娘和我那兄长的?”
二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怎么传的?那还不是多亏了四皇子您的推波助澜,要不是您暗中让手下隐匿在人群中发现那封江子琪亲手所写的信,也不会这么证据确凿呀。”裴思宁一副笑颜,反正那日的事情他也有份。
祁云楚微微愣了愣神,很快便反应过来,眼神一冷,“你和我,彼此彼此。”
裴思宁立马接话,走近了几步套着近乎,“既然都是狼狈为奸的伙伴了,那日后都要彼此帮衬着才是吗。”
狼狈为奸?祁云楚轻笑,这可不是什么好词,怎么从这个小丫头嘴里说出来就有些悦耳呢。
“既然宁姑娘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裴思宁眉头一皱,心里暗想糟了,本来是拉个近乎,日后自己有什么好有人协助,没想到这么快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祁云楚满意的看着面前女子脸色五味杂陈的表情。
祁云楚面色突然凝重,“花灯节二皇子祁淮南遇刺那一晚,有人指出是我所派出的刺客,恰巧刺客手中的剑柄上面有我四皇子府的标志。”
裴思宁看着面前淡然的男子突然周身气氛无比寂寥惨淡,不由心生同情。
想来四皇子也是苦命的人,自幼丧母,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险恶深宫步步为营,却还是处处受人排挤。
“你放心吧,不就是为你作证吗,那日花灯节我一直和你在一块,你哪里来的时间去部署这么精密的刺杀计划。”裴思宁俏皮一笑,安慰道。
祁云楚背过身去,在裴思宁看不见的地方勾唇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转过身来,哪里还有方才的寂寥悲伤之意,皆是腹黑的笑,“那就多谢宁姑娘助人为乐了。
裴思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一脸懊悔,“你个戏精!”
木已成舟,其实那晚本有乔云汐作证,可众人皆知他与乔云汐私交甚好,父皇怕是不信。
正好被他看到方才裴思宁厌恶祁淮南的眼神,有这个有趣的女子帮自己脱险也似乎不错。
但他二人仿佛都自动忽略了花灯节当日一男一女相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