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眸色一沉,冷着脸说道,“关于她的一切,都替本将军查个一清二楚!”
“这……”
萧风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为难的表情,“若芊姑娘的事情,上次不是已经查过了吗?”
她的祖宗十八代,自己都已经打探得清清楚楚,还查?
“不够!”
萧逸既烦躁又不满的瞥了萧风一眼,“你上次回禀时,怎么没提过她有个心上人?”
“心上人?”
萧风闻言,先是一愣,既而脸上浮起愧疚之色,“这个……属下还真没留意。”
“所有与她相交过密的……不,她周围所有的男子,都给我查一遍!”
萧逸似乎很赶,语速极快的说道。
“是,属下明白了!”
萧风振声应是。
“嗯!那你速速去办!”
萧逸交代完后,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末了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最好一日之内便能往返!”
什么?一日?
萧风听到这个命令,唇角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将军这是交给了自己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查不查的暂且不说,单单从安宁镇往返南陵一趟,正常的速度就得三日啊!
将军这么猴急,为的是哪门子?
萧逸仿佛也觉查这次的任务有点难,他默了默,斜睨着萧风补充了一句,“鉴于此次时间紧迫,镇国公府所有马匹,任你挑选!”
“是……属下遵命。”
对于这了胜于无的补充,萧逸语气里透着无可奈何的味道。
至此,萧逸再也无瑕理会萧风,只迈开大步,旋风似的奔了出去。
等他心急火燎赶过去的时候,他发现,有人已经赶在了他的前面。
那人正是自己一看就觉得碍眼的女人——杜若芊的姐姐杜若雪。
于是,他停了下来,远远驻足观望着。
“杜若芊,真有你的!”
杜若雪直直迎着杜若芊走了过去,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火药味十足。
杜若芊的情绪刚好糟透了,前一刻被人轻薄正窝了一肚子火,杜若雪这个死敌偏偏这个时候挑事儿来了。
“你现在最好离我远一点!”
杜若芊目光冷冽,沉声对杜若雪作出警告。
“真没见过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趁我不在,便主动投怀送抱,意图勾引自己的姐夫!”
杜若雪却根本没有理会杜若芊的警告,只双目直勾勾的瞪着杜若芊凌乱的衣襟,怒不可遏的骂道。
这一句,正正戳中了杜若芊的痛处。
自己分明是被人轻薄,却硬生生被她说成是主动投怀送抱,意图勾引?
她这话,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杜若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她气到了极点,反而笑了。
“我的好姐姐,你这倒打一钯的本事,可真绝了!”
她正正迎着杜若雪,毫无避让的意思。
“明明是你死乞白赖,鹊巢鸠占,却偏偏说是我勾引了自己的姐夫?我倒要问问:他算哪门子的姐夫?挂名的,算不算?”
她眼角斜抬,语意轻蔑到了极点
杜若芊的还击猛烈尖锐,“鹊巢鸠占”四字尤为刺耳。
杜若雪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
但很快,她恢复了平静,重新回到倨傲的状态。
“你以为将军昨晚没有与我拜堂,没有与我入洞房,就应了你那句‘守一辈子活寡’的鬼话吗?”
杜若雪满眼讥讽的看着杜若芊,微微翘唇说道,“论容貌,论才艺,论身份,我杜若雪哪一样不强过你百倍?我自信,只要假以时日,将军定会将你杜若芊忘到九宵云外去。而我杜若雪,则会成为堂堂正正将军夫人。”
“哦?你这么有信心?”
杜若芊在听了杜若雪的高谈阔论之后,只斜着眼,简单的问了句。
“当然有!如若不然,我们来赌一赌!若是谁输了,谁就收拾包袱有多远滚多远!”
杜若雪头高高扬起,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闻言,杜若芊唇边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好,我跟你赌!”
说完这句之后,她好象再也无心恋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无意听到这对姐妹间的对话,萧逸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这对姐妹之间,竟有这么大的嫌隙?
而从她们刚才争锋相对的话语里,都是围绕着自己这个将军在打转。
若是……
杜若芊有那争强好胜之心,定然不甘心输给她这个不对付的姐姐。
那么……
自己不如……
一条阴谋诡计,在萧逸的脑中闪过。
第二日深夜,得力下属萧风神奇的完成了萧逸下达任务。
他马不停蹄的赶回镇国公府,站在萧逸面前禀报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快,喝口水!”
萧逸看着已经累得变了形的下属,破天荒的递上了茶盏。
可萧风的茶水刚刚凑到唇边,还不及往嘴里灌,就听萧逸急急问道,“这一趟,可有查到什么?”
萧风连忙放下茶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边咳一边说,“将军……属下这次果真有收获!”
“快说!”
萧逸忍不住将身体前倾,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似的。
“若芊姑娘……她有了……咳咳……”
兴话是萧风因为圆满完成任务太过激动的缘故,他刚说了半句,便猛烈的呛咳起来。
“有了……什么有了?”
听到这半句,对面一向沉着冷静的将军大人,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怎么会有?自己同她根本就没……
萧逸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萧逸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他连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强令自己调整好气息。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萧风再次开口道,“将军别急!事情不是将军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快快讲来!”
萧逸按捺不住,从座椅中弹了起来。
萧风见将军急成这幅模样,连忙据实禀报:“萧风此次打探到,若芊姑娘在安宁镇的时候,便有了一个心上人。”
“什……么!”
萧逸听到这句,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座椅,整个人彻底失了魂。
她有心上人?
自己迎娶那日听那“疯妇”说的那句,并非疯言疯语,而是确有其事?
见将军象受了巨大的惊吓,一向贴心的随从萧风不禁挠了挠头。
怎么这一句,比先前那一句还令人震惊么?
“将军……”
他正想开口宽慰两句,却听一声震耳欲聋的粗喝传入耳中。
“那人是谁!”
萧逸脸暗如锅底,一双幽潭般的瞳子,蓄满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