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隋润不知道。
当初霍岱东久病不好,也是跟在霍霄雄身边跟他一起去了励府的沈副官听到关于励暮的传言后,顺嘴在霍霄雄面前提了一句,才有了霍霄雄派人去问询的事的。
霍霄雄与她讲的时候,也没指名道姓说明哪家哪户,只不过是说了有那么个女娃子的命不好,霍岱东这次生病可能跟那女娃子有关。
励明柏到底还是没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点到为止。
“霍夫人,我是励暮的父亲叫励明柏。要说起来,励暮与霍岱东也是旧相识了。十年前,我曾有幸受到霍大帅的拜访,霍三少爷也是一起来的。他们两人还一起玩耍过。”
“励暮接下来的费用与看顾,就麻烦霍夫人了。”
要说霍大帅的威严在不在,那自然是在的,而且近些年是越来越威严了。
顶着霍大帅的威严再加上是老相识,还要霍家承担费用,励明柏本来是不想的。
但是想想自家闺女因为他们儿子去道观待了十年,刚出来又因为他们儿子上了病床。就算是顶着霍家的权威,他也得替自家闺女讨一口气啊。
励暮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入目所见白花花的天花板,鼻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说不上难闻更说不上好闻。
一看墙上挂着的西式闹钟,已经是十一点了,后脑勺的伤口正隐隐约约一阵一阵的发疼,她伸手想去摸,先碰到的是纱布。得,看来自己脑袋是被裹成个粽子了。
霍岱东进来看到的就是励暮躺在床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到床头边,自顾自地坐下,神色没有开始见他时那么冷了:“励暮,你为什么要救我?”
励暮看了他一会儿,更确切地说是厉沐在看成栩容,看那个在她被欺负时帮助过她的成栩容。
好像,真的好像。她追他就是想问问,他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这个身体里面装着的是不是其实是成栩容的灵魂?
她尝试着问他:“你叫成栩容吗?”
霍岱东:“……”
合着这女的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就扑过来了?
霍岱东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一脸认真不作假的神情,才相信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他郁闷道:“我叫霍岱东。”
原来不是成栩容啊,励暮叹了口气,有些失落,也是,这魂穿的事情哪有组团的。
不过她还是不愿死心地问他:“你知道手机吗?”
霍岱东一脸莫名:“手机?什么手机?”
励暮的心又往下沉了一些。
但她还是想挣扎一下。
“那计划生育还有二胎计划听说过吗?”
霍岱东一脸不解的摇了摇头。
励暮心内失望不已,这个人不是她的成栩容学长,只是一个长得很像很像的人。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再看看自己躺着的病床,颇有种白受伤了的感觉,情绪一时间低的不能再低了。
所以当霍岱东再一次问起她为什么要救他时,励暮也只是不甚走心,只是随口编了一个。
“因为你帅。”
霍岱东顿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这算什么理由?
不过思及励暮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救了他,以及一开始的扯他衣角,这好像也是个理由?
天那,这是个什么人,因为看别人帅就能连自己脑袋上的伤都不顾冲出来救人?
霍岱东看励暮的眼神变得又嫌弃又诡异。
这场谈话随着励明柏与隋润的谈话结束而结束。
第二日,霍岱东等人准时出现在学校,就连平原,断了一只胳膊,也是带伤上学的,倒不是因为他又多爱学习,完全是他爸逼着他的来的。
班里同学看他们的眼神就惊悚了。一上午都在低头私语,要么是讨论他们身上的伤,要么分享着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当然也包括励暮住院了的消息。
到了下午,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就编出来了:
霍岱东不满足于他的威严仅存在香阳中学里,还把手伸向了外面,上星期打了上善高中的老大,那老大不服,就又下了战书约在昨天一决雌雄。高二那个新来的道姑一眼就看上了霍岱东,还一路尾随着霍岱东回家。霍岱东不耐其烦,就将计就计把人引到了他们约架的地方,把励暮的脑袋都打破了。那上善高中的老大看不惯他连女生都打,下手的时候也是下了死劲的,才导致霍岱东一方平原的胳膊都折了。
一些平常就对霍岱东小鹿乱撞的女生见到偶像被人乱编排就坐不住了。
“你们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就在现场呢。”
“就是,霍岱东可从来没打过女生。别再背地里乱造谣。”
“背地里传来传去烦不烦,有本事你们去霍岱东面前说啊。亲自去求证啊。”
那被怼的一方开始强有力的反击。
“这大家都在这样说啊,还能有假?”
“可怜有些人啊,自己在这里维护霍岱东,霍岱东却连你是哪根葱都不知道。”
“你们不信你们自己去问啊,谁主张谁举证,你觉得是假的,那你自己去霍岱东是不是真的啊。凭什么要我们去问。”
还真有那么个人去霍岱东面前问了。
胡静玢趁着霍岱东一行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端着自己的餐盘,带着出她经典的露八颗牙的微笑向他们走了过去。
她妈是霍岱东她妈的牌搭子,经常会被随润邀请去霍公馆打牌。自从有一次她跟着去了,见到了帅气逼人的霍岱东就常常央着她妈带她去了。
她妈知道她的心思后,也想着女儿能嫁入霍公馆过更上一层楼的好日子,自己和丈夫也能跟着被光耀一下。大帅的亲家,这说出去多有排面。也就常常带着她去霍公馆了。
太太们聚在一起在客厅打牌,她就在霍公馆里随处逛,几年下来霍公馆她是早就摸清了,连霍岱东的卧室是在三楼最里间都知道了,可惜一直没进去过。
霍岱东四人是二对二坐着的,因为几人不一般的存在,他们旁边倒是没人坐着。胡静玢就自顾自地坐在了霍岱东左边。
见他东哥身边有人落座,平原好不容易用左手舀起来的饭,一颤抖,又掉了下去。
“霍岱东,我听说昨天……”
霍岱东嚼着饭的嘴都没停,仿佛身边没有这么个人一样:“走开。”
霍岱东的反应与她预想的反应完全不一样,胡静玢一下子没反应过,木然地说:“不是,霍岱东,我……”
好不容易舀起来的饭被吓了回去,还接受到了来自大扬的鄙视的眼神,平原现在的心情也很不好。
“同学,东哥都要你走了。还坐着干吗?”
胡静玢被说得心内难堪又羞愧,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子说过啊。但是她的姐妹们在那边看着呢,她可是在她们那边说了要把事情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