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哥哥不觉得萧亲王比太子要优秀些?”
沈清然抓中沈唯渝的点,想要劝说他与自己站在统一战线倒也不是难事。
亦如现在。
听闻沈清然的话,沈唯渝脸色一缓,显然已经有了一半的同意,他的喜好可真是被沈清然猜的准准的。
虽不反对,可他还是有些许担心:“你与太子自小一同长大,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你若是嫁人便要嫁人中龙凤的太子。”
“可我也记得哥哥同我说过,嫁人便嫁萧亲王那样运筹帷幄的男子。”
众所周知,曾经的萧亲王在军事上是令人敬佩的猛将,可后来却……
“你确定?”沈唯渝打断她的思绪。
她坚定点点头:“不能再确定了。”
沈唯渝抬眼望着沈清然,眸子透出来的坚定是她每一次势在必得时的神情,此番才确定别人口中传说她在宫里的所作所为不带一丝假。
上一世她不顾家人反对非要嫁入东宫,害得沈家家破人亡,重来一世,但愿她没有再看走眼,选错人。
看到沈唯渝的脸色,沈清然心里一怔:“哥哥可是不同意?”
“你要做的事我有哪次阻止过?”顿了顿,他用着难以言表的情绪说:“这一次亦然。”
沈唯渝摇着头,别说是他从未干涉过沈清然的决定,就算他曾经干涉过,如今却也万万不会再干涉。
毕竟,这一次她选的人是萧亲王啊。
“萧亲王能护你,倘若不能,家中还有父亲与我,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便好。”
这一句,听在沈清然的耳里怎能不让她感到,上一世的她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不顾家人的反对非要嫁入东宫。
——
安静下来后,沈清然推算了时间,上一世的这会距离沈唯渝接到皇上指定他带兵出征的旨意不远。
上一世,他前脚才离开燕都,皇上随后便同意让她与慕白解除婚约,从而与慕易定亲,然现在,她却万不能再让沈唯渝离开燕都,踏上那条不归路。
唯一能让皇上打消这个念头的人——只有慕白。
晌午刚过,沈清然换了身象牙白锦衣,走出房门,迎面对上端着茶水朝她走来的卿竹,道:“卿竹,放下东西随我走一趟。”
卿竹不解:“小姐这么着急是要上哪儿?”
“你跟着来便是。”
沈清然一边走着,一边低喊着。
卿竹急急忙忙将茶水交到旁的丫鬟手上,弹了弹衣上的灰尘,这才忙着追上去。
然而,卿竹却万万想不到沈清然居然来到了萧亲王府的大门。
望着透着古韵的朱红色大门牌匾上写着的‘萧亲王府’四个大字时,卿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小姐,您怎么想着上这儿来了?”
这是个讲究规矩的时代,哪儿有女孩子家一个人上赶着来到男子家里的,在这燕都乃至燕国境内,只怕沈清然也是头一人。
卿竹欲要拉着沈清然往回走,却被她反手握得紧紧的,正要说话,却听到她说:“今日我一定要见到萧亲王,你若是觉得我这个主子丢人,大可甩开我的手转身离开,回府后我绝不会与你计较半分。”
卿竹了解她的性子,她说出去的话,下定的决心便一定要做到。
卿竹忽而甩开沈清然的手,后者以为她要转身离开,却只见她上前一步,朝着守在萧亲王府门口的侍从说:“我们家小姐想见萧亲王,还望两位大哥进府禀报一声。”
见状,沈清然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卿竹此举自是愿意与她同舟共济的,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侍从看到沈清然上前一步,便抬手做一个‘请’的动作:“王爷说了,若是沈小姐前来无需通报,直接进府便是。”
沈清然点点头算是感谢,这才带着卿竹往府里走。
卿竹一路跟在沈清然身旁,扫一眼府内四周,这是她头一回来到萧亲王府,又曾听说萧亲王是个冷漠至极之人,于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小姐,你说萧亲王为何要让我们进来?”正因心里没数,卿竹才越发的担忧。
她还听说萧亲王是个自恃清高之人,就算与皇室中人也鲜少有往来,如今将她们放进来又算怎么回事?
反观沈清然,她倒是一脸平静,眸子盯着前方瞧:“萧亲王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能免了通报进府倒也没让她感到意外,毕竟如今的她勉强跟慕白扯得上些许关系,好歹也是他母妃替他定下的未婚妻。
然,她却摸不准这一世的慕白究竟有没有上一世那样爱她,更不确定他会不会承认这个关系……
“小姐,这好歹是萧亲王府,怎地下人这般少?”卿竹的话将她的思绪打断,她顺势扫一遍四周,确实空无一人。
偌大的王府内竟不见一个小厮丫鬟,是慕白不喜热闹还是早已设下圈套等着她往里跳?
虽不觉得慕白会对付她,但重活一世的她却不再单纯,更是懂得反常必有妖的道理,是以不由生出一丝警惕。
“小姐,不如我们先回去,你若是想见萧亲王,大可将他约到外边,何必亲自来此,这儿怪可怕的……”
因着从旁人口中听说慕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此时哪怕是大白天,卿竹也不由打了个冷颤。
卿竹声音越来越小,畏畏缩缩的躲在沈清然身后,怕得很。
沈清然见了,低笑几声:“夜里让你一个人出府尚且不怕,现下是大白天的,你倒是胆小了起来?”
卿竹快被萧亲王府安静的氛围给吓哭,似哀求的说:“那不一样,奴婢听说萧亲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呢。”
话音一落,卿竹一抬眼便看到十步之外站着的人,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将口中未说完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沈清然顺着她的视线瞧去,便见一袭素白锦衣的男子直勾勾看着她,他那锐利的黑眸好似能穿透她的心底,这样的人确实配得上让未见到他人的卿竹心生恐惧。
“随我来。”
最后还是慕白打破沉默。
“今日是本王母妃的忌日,她喜安静,本王便将府邸的下人遣走。”慕白往主位上一坐,“要喝茶自己倒。”
闻言,沈清然微微失神,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旁的东西。
慕白收进眼底,她这眼神……是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