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个穿着墨绿色劲装的男子过来,阮寒烟看去,那人腰间左右各别一长一短两把兵器,只是神色淡淡,此刻半垂着眼,拱手道:“阮思荀将军,三小姐,太子已经等候多时,请随在下来。”
阮思荀少年成名,一举就战胜了敌军,战无不胜的战绩让他更是受人尊敬,更别提在洛都的这些学武之人。
“那就麻烦你了。”阮思荀同样回礼,只是他并没有像这个侍卫一般如此标准,只是敷衍一下罢了。
两人向前走,翘梅悄悄抓了一下阮寒烟的袖口,她才不情不愿的跟上去。
不远处一处林场专门开辟了一块空地,上面安置了不少看台,正中间的看台极为宽阔,两边又放了不少锦旗和武器,看台后处又放着几把长短不一的弓和些许箭,阮思荀一下子眼睛都亮了,但是他不敢造次,只是站在看台下方行礼问安。
赵璟正坐在上方自斟自饮,左右下去依次有十个看台,也靠后看台也越低,象征着来者人的身份高低,尽管阮思荀是个粗人,很少回洛都,但是该有的规矩他也一个没落下,在太子没发话前他也不敢擅自入座。
阮寒烟瞧了眼此时沉默不语的阮思荀,也没说话,乖乖站在他身后将头低下。
一时间场面有些静谧和紧张。
赵璟似乎没有见到他们似的一直把玩手中是酒瓶和酒杯,终于将瓶中酒喝尽了叫侍卫才恍然大悟笑道:“你瞧瞧孤这记性,你说说,爱卿来了都没人通知孤,那些人真该打,怠慢了爱卿,可不要放在心里啊。”
“太子说笑了,是微臣看太子兴致高涨,不忍打破,一时未有言语,还望太子原谅。”阮思荀没有破口大骂,一改往常的心直口快,反而别扭的说起他最讨厌的场面话。
“呵呵,爱卿说的哪的话,来来,坐到孤这边来,今日孤不宴请他人,独独邀请你们二位,算是缘分。”
“多谢太子。”阮思荀抱拳鞠躬,阮寒烟私下撇嘴也跟着行礼。
这里的规矩真麻烦,动不动就要行礼问安,阮寒烟因为老和尚的原因一个劲的吐槽着这个世界,她心下恼怒,可又不知道该和谁说。
“二哥,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借口回家吧。”入座后,阮寒烟凑到阮思荀身旁,小声问道。
“闭嘴。”
阮寒烟瘪嘴,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干嘛,看来他对太子这个下马威也憋了一肚子火呢。
赵璟的看台比他们高了许多,自然对他们的互动一清二楚,他缓缓将酒送入口中,借着酒杯掩盖嘴角冷笑,放下后又神色无常,只是一抹暗色出现在他的眼中。
“刚刚孤对西域刚进贡上来的美酒赞不绝口,一共十瓶,父皇赐给孤四瓶,孤想着,这等好酒,若没个爱喝酒的人,岂不是糟蹋了,本想着赐你一瓶,只是孤与舍妹刚被父皇赐婚,若这时又赐酒,就怕这言官又得孤和贵府一本,正好孤今日在承恩寺碰到阮弟,而且这猎场也离的近些,希望阮弟不要嫌弃地方简陋了些。”
扯,继续扯,阮寒烟默默回嘴,心里的不屑倒不敢表现出来,她惹到这个太子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了哪天不被咔擦,她还是老老实实做安静的阮寒烟比较好。
“太子这般说真是折煞微臣了。”阮思荀起身抱拳鞠躬,无不惶恐的回道。
赵璟也同样起身,虚扶一把阮思荀:“阮弟不必客气,孤已经和贵府三小姐定了亲,你也不用如此客气,已经是一家人了,这猎场里的猎物,只要阮弟猎杀到就全部赐予你,就当孤对你的见面礼。”
阮思荀一脸受宠若惊,似乎忘了刚刚太子的下马威,直接站起来对太子拱手:“太子殿下,这,这太贵重了。”
“欸,这是什么话,孤可要看看阮弟能猎杀到什么了,白狐已经放好,现在就看咱们的常胜小将军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待会孤再给你几个侍卫,你第一次来着想必不是很熟悉,让他们给你带路。”
阮思荀低头道谢,迫不及待破拳擦掌准备前去猎杀。
“二哥,那我呢!”阮寒烟快走几步,唤住已经在马背上的阮思荀。
“等着二哥给你抓狐狸来!”仰天大笑阮思荀快马出发。
阮寒烟看了牙痒痒,你过来抓狐狸把我带过来干什么,再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哥哥了!阮寒烟忍不住,冲着阮思荀的背影大叫:“阮思荀你这个混蛋,我诅咒你抓不到那只狐狸!”
远远的飘过来阮思荀暴怒的声音:“阮寒烟你给我闭嘴!”
“哼。”
“你这么咒你哥哥可不怎么好啊。”赵璟从身后走到阮寒烟身边,阮寒烟不由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真的很想吐槽这个太子太爱管闲事了,他和阮思荀是事关他什么事?可最憋屈的是她还得装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回礼:“太子说笑了,不过是兄妹间的玩笑罢了,哪会真心诅咒哥哥猎不到呢。”
赵璟眯眼,皮笑肉不笑:“原来如此,孤倒不懂你二人的雅兴。”
“哥哥去狩猎,民女也不懂这些,就不煞风景了,民女去马车上等候哥哥,请太子恕民女先行退下。”阮寒烟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只想快快离开,赵璟浑身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更别提两人单独相处了,一定会露馅。
赵璟一把抓住她:“欸,跑什么,今日这些猎物孤就让你哥哥一人去,现在孤就带你骑马。”
“骑?骑马?”阮寒烟一脸懵逼,为什么要骑马啊?她哪里表现出自己很想骑马啊?
“嗯?你哥哥不是说你要骑马吗?孤也是刚刚听说你哥哥说你很想骑马才邀请你们兄妹俩来此猎场,帮你熟悉骑马的感觉,而且这里地方大,也不会撞上别人,孤连马都给你备好了。”
话音未落,就有人牵着一匹小马上来,静静在旁等候。
阮寒烟一时语塞,她看看赵璟的脸,转头看看安静待在原地的小马,欲哭无泪:“太子,我,我是很想骑马,但毕竟我在马眼里是个陌生人,咱们不熟啊。”
“你的意思是孤自作多情给你选马,又自作多情要教你骑马咯。”
完了,魔头的脸变黑了,又危险的感觉,她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跟它不熟但我会努力跟它去打交道,尽快跟它熟起来。”
“嗯,很好。”
阮寒烟想哭,她想跑又跑不过这个腹黑太子,可是她从小到大哪骑过什么马啊,旋转木马算不算?可这两者有明显区别的呀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