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咱们现在只剩下三个仆人,两个丫鬟了,马车也因为刚刚那场打斗毁了,现在什么都没有,您看……”幸存下来的护卫清点了人数,因为这次有阮思荀左右相护,所以这次将军府也没带多少人,只有六个奴才,四个护卫以及阮寒烟的两个随身丫鬟,所以伤亡还是有些重的。
“听你这么说,我们还是回府吧,这次实在不宜前去承恩寺。”阮思荀想了想下决定开口。
“不行,我今天必须要去承恩寺。”阮寒烟立马反驳,不同意这个时候返回将军府。
“你疯了不成!”阮思荀气极,“如今那些人只是暂时退下,谁也不敢保证是否还会再出现,而且承恩寺在山上,这里山势复杂,咱们又只有这么些人,万一他们在山上埋伏,到时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哥哥这么就知道那些人是对我来的呢?”阮寒烟不太喜欢阮思荀这种说话的态度,“哥哥是叱咤沙场的将军,前前后后树敌不少,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们一定是冲我来的呢?再者说,这里是天子脚下,虚空大师的地盘,若真出事了,虚空大师怎么向我们阮府交代,怎么向万民交代,佛门圣地,却发生杀戮,若是虚空大师真这么厉害,能知过去识未来,那么又为何会算不到我们处于危险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阮思荀无言以对,他这个妹妹,自从那把火后,他很少讲理赢过她了,也不知该喜该悲。
“总之,我就是不能让你去,如若真想上去,待为兄回府召集好人手再来也不迟。”阮思荀还是不同意。
阮寒烟急了:“我不管,你不要让我去我偏要去,我就不相信这虚空大师不知道我的来意。”
“孤知道你何而来。”冷不丁赵璟开口,打断了这两兄妹的争吵,“虚空大师刚刚已与孤说过今日有贵人前来问惑,让孤在山脚下等候,若是贵人身边无多少得力人,孤就需护送,所以,阮小姐,请随我来。”
有了太子的亲口,阮思荀再怎么不满意也只能乖乖跟在身后,太子武功在他之上,况且太子又是虚空大师的寄名弟子也是关门弟子,哪怕那些人再来二十个估计都不是太子的对手,倒是阮寒烟,这丫头怎么突然想来这里了,拜神求佛这种事她不是从来都不信的吗?难不成是为了让佛祖保佑她和太子成婚后和和美美?唉,女人啊,进了爱情的坑就别想着爬出来,太子也是厉害,让眼高于顶的小妹都能为了他神魂颠倒,太妖孽了。
阮思荀瞧着赵璟宽广的后背,稳重的步伐,旁边是他娇小的妹妹,阮寒烟只到赵璟的肩膀处,无论身高还是从身后看着的背影都极相配,阮思荀又觉得有这么优秀的妹夫好像也不错。
“师傅,贵人来了。”穿过重重寺门,赵璟来到一处角落之地,此时已没有各方香客的喧闹声,几株古树围绕这看上去不起眼的厢房,蝉鸣在树上不绝于耳,大小不一的阴影投在地上,添得一丝神秘。
话音刚落里面出来一个小和尚,先是朝众人鞠躬,随后双手合十说道:“太子殿下,师傅刚刚出门了,他让公子先去客房歇息一会,至于这位女施主,若是不急就由太子殿下带去熟悉这寺院,师傅有句话想转告这位女施主,他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但是缘分一事,都是天意,就连他也无法窥见天机。”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阮思荀立马说道:“小和尚你是不是传错话了,我妹妹虽常常来承恩寺,但与虚空大师甚少见面,她能有什么需要他窥见天机的事情?”
赵璟扫过陷入沉思的阮寒烟几眼,也觉得自己的师傅自从那场大火后开始变得神神叨叨的,但小和尚又是一脸拒绝交流的模样,也只能道:“既然师傅这么说,阮卿,随孤去歇息一会吧。”
阮思荀向来粗枝大叶,对这件事也没细究,双手抱拳道:“对于刚才之事,阮思荀代替阮家多谢太子相助。”
“阮弟不必客气,已是一家人,这等小事何足挂齿。”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翠竹瞧着走神的主子,悄悄向翘梅说道:“咱们小姐这是怎么了,这样一句话咱们小姐就跟丢了魂似的。”
“大师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这是小姐的事,咱们无需多管,只要小姐无碍,便是我们最大的福气了。”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小姐,二少爷和太子都走远了。”
翘梅瞧了眼太子和阮思荀已经走出院子了,看到还未知觉的阮寒烟,她家小姐,最近可越来越爱走神了。
这话可真是将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了,阮寒烟试图从这句话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可反复咀嚼,还是不明其意,缘分又是什么?她在这里能有什么缘?为什么这件事跟天机有关?姚青大夫的话和虚空说得又有什么联系?
“师傅,他们已经走了。”
那小和尚见太子一行人远去,才悄悄走进禅房,恭敬弯腰。
阳光透过纸窗照在床上盘腿而坐的老人身上,落下一地佛光,他双手合十,默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无畏,委屈你了。”
无畏摇摇头,鞠了一躬,悄然下去,徒留虚空大师在身后深深叹息。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阮寒烟去而折返,打开门看到一个老和尚坐在那里,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堂堂一个大师居然说谎,我记得和尚不是不能说谎的吗?不过,这不是你第一个谎了吧。”
“女施主说什么话,贫僧不懂。”
“听不懂?这世上,有什么是虚空大师听不懂的话吗?我就问你,把我骗到这个地方你有什么目的。”
“阿弥陀佛,女施主这话严重了,贫僧一介和尚,早已远离红尘俗世,目的功利贫僧早已没有沾染。”虚空闭眼,开始念经不再理会阮寒烟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