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见自家主子迟迟未开口,心中不由着急,这个蠢公主,不会因为这阮寒烟示弱动摇了吧,若是这位皇上和皇后最宠爱的小公主都站在阮寒烟身边,那他们的计划可是要毁了。
双喜凑到赵语琦身旁小声说道:“公主,别忘了之前阮家小姐是怎么对您的,万一她经过此事以后将没教养的脾气收起来,就是想让被人知道您才是刁蛮的那一个那就糟了。”
用伪善的面具衬托另一个人的野蛮,永远让对方背黑锅,自己则是一脸无辜可怜的样子博取诗人同情,阮寒烟的手帕交,她的情敌上官初柔不就做的很好嘛!从小大家一起长大,偏偏皇兄和思渊哥哥对她另眼相待,不就会几首诗,还有一双随时都在暗送秋波的眼睛嘛,所有人都围着她团团转,柔弱的风一吹就能倒一样的,这样看来,阮寒烟可比这个上官初柔要顺眼的多!
“公主……”双喜还欲在劝,却被赵语琦一侧头剐了一眼。
赵语琦暗讽:“双喜,你这样难不成是我父皇说要册封你当妃子了吗?”
双喜立刻跪下,惶恐道:“奴婢知错,请公主责罚。”
阮寒烟没说话,听着赵语琦训斥她的奴婢,内心复杂,这上下阶层关系可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亲密和谐啊。
“出去。”
双喜垂着脑袋,双眼掩饰不住的恨意,但还是一副卑微的奴才样,只见赵语琦又对翘梅道:“你也出去。”
翘梅不敢违背,只能担心的看了眼小姐,也低着头出去了。
赵语琦见四下没人,依旧高高在上的回到绣凳坐下,仰着下巴道:“说吧,你又打算演什么戏?”
阮寒烟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赵语琦皱眉:“你真失忆了?”
阮寒烟低头道:“估摸是火场的火势太大,自从醒来就没有以前的事情了,公主可否将那天事情详细的讲一遍?”
赵语琦停顿了一会,才缓缓道:“那天自称你的下人来我公主府给我递了一张帖子,上面的话......”
她咳嗽了一声道:“你与我之间本不是融洽的关系,看了那个帖子本公子自然怒气上来,没想那么多就带着双喜双桃去了,谁知到了那里你也一脸疑惑,说是本公主叫你过去的,咱们俩便又争吵起来。”
说着她拿起桌上放置的杯子,自顾自倒了杯水,全部下咽后才继续说道:“那天我也忘了是怎么回事,吵累了就把桌上的水喝了,谁知竟昏睡过去,后面本公主着实没什么印象了。”
阮寒烟听着这些话,问:“那公主是不是也是醒来后便回到了公主府?”
“正是。”赵语琦发现自己顺其自然的接下了阮寒烟的话,一愣又神色不自然道,“那天过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流传本公主蛇蝎心肠。”
说到这赵语琦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在地上,看的阮寒烟心惊胆战。
公主,那可是官窑烧的,几百年几千年后那就是文物啊,咱能好好说话就别动手啊。
“你是思渊哥哥的亲妹,就算本公主看你不顺眼,也不可能将你杀了。”
“啊,你喜欢我哥啊?”
阮寒烟刚说完,就见赵语琦脸上一红,说话扭捏起来。
“你少扯旁的,见你大病未愈,本公主也不与你多计较,这件事已经交给吏部了,你在外面最好少说话,明白了吗!”
“是,公主,寒烟明白。”
阮寒烟如此低眉顺目,赵语琦这下马威做的很开心,虽然她如今这般乖巧,但十几年的被压一头又怎么可能因为今天这件事放下心结,一定要让阮寒烟吃个大苦头才能报她的丢脸之仇,
如此想来,赵语琦站起来招呼也不大移步出门,刚过门槛又转身命令道:“阮寒烟,本公主下月初二有一场赏花会,到时记得过来,请柬本公主会找人给你,希望那时你已痊愈。”
阮寒烟想借口不去,可她一想到刚刚娇蛮公主的话,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她只好含笑点头:“公主亲自邀约,寒烟怎敢不从。”
“哼。”要不是为了让你好好尝尝本公主的厉害,本公主哪有什么心情叫你去,看来回宫又要让侍官再写一张了,麻烦。
翠竹见赵语琦一行人走出揽月阁,才匆匆跑进来,就看见阮寒烟正拿着书打算继续看,她忿忿不平:“公主太过分了,小姐您身子还未好,她竟如此欺负您,奴婢这就告诉大少爷,让大少爷不要和公主说话!”
“翠竹!”阮寒烟叫住往外走的翠竹,“你这样能改变什么,我以后不想听到你们在大哥面前乱嚼什么舌根子!”
翠竹委屈的点头:“是,小姐。”
阮寒烟头痛的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还好也没让那位公主伤到我什么地方,翘梅,咱们去厨房拿点点心吧。”
“是。”
移步至藕花榭的走廊处时,前面假山上的凉亭里欢声笑语传了出来,阮寒烟停下脚步,抬头只能隐约看见自家大哥的身影,又听见亭中不少欢声笑语,想着应该是他在宴请一些世家公子。
果然就听见他含笑朗声道:“今日承蒙陛下赏赐,理应与各位外出庆祝一番,只是家妹病着,母亲又去承恩寺为妹妹祈福,家里不能没有人照顾家妹,因此只能如此宴请各位,望世子公子包涵些。”
“阮兄这话就有些见外了,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还需要讲什么礼数,再者说阮兄府邸可是皇上御笔亲赐,这花园景致莫说在下,这京都哪些人不心驰神往呢!”一个嗓音懒洋洋的似乎在强打精神。
翘梅听了道:“这应该是礼部尚书最受宠爱的小儿子,小姐别看他是庶出,但是生母极其受宠,因此才会来这种宴会。”
翠竹在一旁道:“我知道,我认识他府上做事的姐妹,听说老师请了不少,但和他哥哥比起来简直是一团草包,而且夜夜流连烟花之地。”
阮寒烟惊讶的看着翠竹:“没想到你还认识其他府上的人?”
翘梅道:“三小姐这就不知道了,这洛都凡是达官贵族府上的奴仆,几乎都是有相识的,只是咱们家翠竹神通广大,哪里都有她的好友。”
翠竹傲娇道:“你这是嫉妒我。”
阮寒烟打趣:“那不知有没有什么情郎呢?”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一道锋利的注视直直往她而来,瞬间起了一身起皮疙瘩,她立刻往凉亭抬眼望去,那道视线又消失了。
不由让人心生疑惑,这时候就听见里面已经商量起了玩投壶,一片融洽之气,加之女子站在这里实在不合规矩,翘梅因此在身后偷偷提醒了她:“三小姐,箭不长眼,咱们还是快走吧。”
阮寒烟想想自己这是在古代,不宜久留,但就在她离开后,坐在上位的一名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瓷杯,狭长的双眼闪过一丝厌烦,他频频扫向阮寒烟刚刚待过的地方,眉头一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以色选人,不知所谓,想起她以前那种黏腻的注视,让他忍不住想,底是哪里不一样,明明还是和初见时那般轻薄,待字闺中就情郎不离嘴。
“师傅选中的人,真是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