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许久,燃鸢才一咬牙一跺脚,转身蹑手蹑脚走到尘泽身边。
就当是感谢他昨日找了一壶好酒吧!
燃鸢这样想着,蹲下身子,慢慢给尘泽整理衣物。因着怕将他弄醒,燃鸢轻手轻脚,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只是也不知道是她太过于紧张还是如何,竟然忘了,她又不是凡人,整理衣物这种事情,其实不过只要捏个诀的功夫。
就在她颤颤悠悠,将那件日光大氅穿到尘泽身上,又把滚落在一边的炎玉手炉轻轻放入他手中,确认他应当安然无恙,准备离开时,她的手突然被抓住。
冰凉的触感,让正准备逃离案发现场的燃鸢心虚地一哆嗦,她转头看向尘泽,却见他不知何时又将炎玉手炉放在了地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拉着她,似笑非笑道:“上尊这是?要逃?”
被说中心思的燃鸢愣了一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她看了看被尘泽抓着的手,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
喝多了嘛,反正她自己都不太记得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她就不信尘泽还能记清楚,毕竟他喝的不比她少吧。
“本尊见你睡得香甜,便不好打扰,虽说本尊与你不甚熟悉,但毕竟你也算得上是晚辈,这长辈对晚辈,是要爱护的不是?”她特意搬出辈分来说,又将自己的手往后抽了一下,却没能将自己的手从尘泽的手中抽出。
这小子,难道说?燃鸢心里有些慌了,她暗中使劲,终于将自己的手从尘泽手中抽了出来,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原本还躺在地上的尘泽,如今已经捧着手炉站在了她面前。
燃鸢心里暗叫不好,这么快的速度,到底是谁说他一副病弱模样的?
“上尊说得不错,长辈对晚辈应当要爱护的,所以,您说这长辈对晚辈做了那样的事情,是否也应当负责呢?”他笑得人畜无害,似乎只是在与燃鸢讨论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燃鸢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尘泽虽只说是那样的事情,燃鸢也记不得昨夜喝完酒后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是喝完了酒,醒来时还衣衫不整,除了是男女间那样的事情还能是什么事情?
看他说得如此确定,燃鸢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跳地好生厉害,难道说,尘泽还记得?
沉默了许久,燃鸢终于认命地点了点头:“自然是要负责的。”
如此一来,尘泽脸上的笑意便更加深了,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见燃鸢抬起头,一双眼眸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不过,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也便没有了负责一说吧?”
她说得如此明显,不过就是想告诉尘泽,昨儿个她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哪里会强迫他做什么事情?所以这不管如何都算得上是你情我愿,因此她是不会负责的。
说完这句话,看到尘泽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燃鸢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越是看着尘泽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她越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内疚感从心底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