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现在她身边的人还是他傅明朗。
“那,我们现在能不能相信承意。”冼星河一下子软下身子来,将头枕在了傅明朗的头上,地板上的羊绒地毯是傅明朗一大早订来的,趁着冼星河出去的时候,添置了不少的东西。
“你相信陈教授嘛?”傅明朗抬手拨弄着冼星河的头发,来来去去,一会儿就挽出了一朵小花。
“相信。”冼星河没有任何的犹豫,笃定的语气,第一时间告诉了傅明朗她的立场。
“那么我们就相信承意。”傅明朗低下头来,对上冼星河明亮的眼眸,也是一样的笃定。
冼星河没有说话,一下子静了下来,两人的心里都被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给缠绕得紧紧的,喘不过气来。
傅明朗想要抽丝剥茧,但是始终没有头绪,几条线头冒出来,却不知道哪一条才是正确,哪一条才能拉到最后。
他们输不起的。
“既然是来休假的,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别的。”傅明朗伸手抚平了冼星河的眉头,畅然的说道。
“好。”冼星河感受着额头上有些冰凉的手指,似乎还带着冷香,氤氲着她。想起昨晚的种种,冼星河心下一动,手已经抬了上去,搭在了傅明朗的手上。
他们不是第一次牵手,但是这一次却显得格外的不同。
傅明朗惊喜的轻轻扬起了嘴角,冼星河在试着慢慢重新接受自己。
冼星河的手触碰到傅明朗的时候,心里不可抑制的跳动了一下,悸动的感觉就像是涅盘重生。
这种感觉比以往他们恋爱的时候更加的心潮澎湃。
能够相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红尘俗世,芸芸众生,互相倾慕的人何其之多,但是能够认真了解一个人,并且理解他的不足,享受他的荣光,这样的平淡相守才是了不起的爱情,爱一个人是成全自己的另一种人生。
冼星河向来是这样的爱情理论,这样的两厢情愿,千金难求。
傅明朗比她看得还要明白,但是他们的爱情里,或许就是这样的太明白,容易折损骄傲,也更容易相扶到老。
所以,傅明朗愿意等,愿意主动,愿意再成长。
冼星河的心还是忍不住发出细密的疼痛,但是近在眼前的傅明朗,让她不愿意轻易错过。
“星河,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傅明朗握着冼星河的手,低下头来抵着冼星河的头。
冼星河浑身一震,眸子颤了颤,没有立时回答傅明朗的话。
这一句话消散在了空气中,久久没有人回应。
傅明朗几乎等得心里都疼了,没有再开口,他的喉咙干涩得不成,怕再出口会让好不容易缓和了的关系掉入冰点。
最终,奇迹也没有出现,冼星河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
傅明朗的话,她回答不了。
傅明朗轻轻的低叹了一句,抵着冼星河额头的下巴轻轻的点了点,像是在安抚冼星河。
他知道,这时候的冼星河不比自己好受。
当年的事情,冼星河恨他,他解释不了,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对当年的事情有个解释,因为隐瞒的真相往往要比谎言更加令人心痛。
所以,他宁愿冼星河恨他,这么多年,凭借着对自己的恨意,冼星河过得很好,的那还是他明白,心里缺了一份爱的人,总归不会太圆满。
所以,他到她的身边,想要补足这份他带走的爱。
“没关系,没关系,都没关系的。”傅明朗轻轻的说着,更多的是说给冼星河听的。
“我们慢慢来,慢慢来。”傅明朗低哑的声音回荡在冼星河的耳边。
冼星河猛然支起身子,抬手挂在傅明朗的脖子上,红唇就凑了上去。
傅明朗被动的接受着冼星河的吻,温柔的回吻着她。
冼星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对谁来说都是种辜负。
冼星河的吻很强势,傅明朗被动的回应着,怕伤着她,一直任由冼星河没有章法的胡来。
傅明朗的唇破了,冼星河尝到血腥味儿,才离开了傅明朗的唇。
潋滟的眸子一派氤氲,带着压抑的情感,傅明朗的唇也瑰丽了几分,衬衣领口的扣子被蹭开了几颗,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高贵的伯爵,让人不敢亵渎。
冼星河的目光带着让人心碎的水光,落在了傅明朗溢着鲜血的薄唇上,葱玉的手指颤抖着伸到了傅明朗的唇上,轻轻的擦拭着上面的鲜血。
白皙的指尖染得殷红一片,看起来甚是惹人爱怜。
傅明朗抬手轻轻的扣起冼星河的巴掌小脸,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千言万语,相对无言。
这世上,有的人就是这样,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碰撞在一起的绚烂火花,分开能够更长久,但是没有温度的生活,让这一生都变得很糟糕。
冼星河和傅明朗就是这样的两个人。
一个星期的休假,两人就在家里安安静静的休息了两天,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简直要赶得上他们这一生见到过所有令人震撼事情的总和了。
傅明朗或许还好,但是,对于冼星河来说,这样的经历还是第一次。
足以令人感慨万分。
接下来的日子,冼星河却是不愿意再浪费在家里了,和傅明朗一起动身去查这封信的来历,在回铭城之前必须得找到,这非常的重要。
既然是陈培的亲笔,何以一个月前才寄过来,帮忙寄信的人是否知道些什么。
可是,让冼星河和傅明朗失望的是,追查到一家银行的时候,线索就断了。
最后,还是冼星河借来了一张高级记者证,才唬住了银行的经理,让人说出了这封信的来历。
这是一封瑞士花旗银行来的信,说是有人开了保险箱存进去的,一个月前被寄到了他们银行,给了极高的佣金,让人寄到江城宜家小区一名叫冼星河的业主手上。
因为与瑞士那家银行常有往来,这样的合作,也是常事,并未引起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