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星河不由的转过头去看着傅明朗,颇有几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铁汉柔情。
傅明朗的动作极其熟练,分外娴熟,手下的牛肉被切得方方正正,两块一样的大小。
还是老样子,冼星河勾了勾唇,傅明朗煎牛排总是要自己先处理一下,一定要一模一样的大小,分毫不差的重量才行,配料也必须得一模一样。
冼星河看着傅明朗的动作,起身来,拿了大衣便出了门。
冼星河紧了紧衣服,拿着钱包,进了超市。
走到陈列红酒的货架,仔细的挑选着。
看了很久没有看到满意的,冼星河打算去酒庄挑一瓶。
正看着,身后便伸来了一只手,好熟悉。
“我买了。”傅明朗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冼星河的额头上,低沉魅惑,氲得让冼星河有些恍然。
转过身去,整个人便落在了傅明朗的领域,低头看了一眼傅明朗的手上,是老南庄的红酒,以前她和傅明朗在一起的时候,最爱喝的私人酿造。
老板是法国人,移民中国很多年了,跟傅明朗还有些交情。
“走吧。”傅明朗伸出一只手来,牵住冼星河的手,十指相扣。
冼星河没有挣扎,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大妈围观傅明朗的高颜值。
回到了家里,傅明朗脱下大衣,拿了红酒放到桌上,冼星河把钱包放回了原处。
还没等傅明朗吱声,冼星河就已经去洗手了。
许是跟傅明朗接触得多了,冼星河也变得有些吹毛求疵,过分要求了,这一个多月请了钟点工来家里打扫,但是冼星河还是觉得不够干净,总归是没有人住,显得孤寂了点儿。
一个星期的假期,足够给她放一个小长假了,五年来,除了春节前后几天,冼星河还真没有这样的休假机会,就算是法定假日,冼星河也都在公司加班,对那时候的她来说,没有比工作更好的消遣了。
可真正能休息的时候,冼星河却发现自己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在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房子里,弄弄花,拨拨草,窝在沙发上看一会儿电影。
出去的时候,傅明朗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变戏法儿似的钻石玫瑰,还带着水珠,看起来娇艳无比,倒不是太正式的花,颇有些温馨别致的味道。漂亮的摆盘,切割分明的牛排和花花绿绿的配菜。
冼星河看着餐桌上的布景,心下微动,复又进了门去。
傅明朗看着冼星河出来又进去,当下也知道了冼星河的意思。
脱下了围裙来,也走向了房门口。
站了一会儿,才旋开了门,进了房间。
冼星河穿着华丽的礼服,正坐在梳妆台前涂着口红,水润的唇带着诱人的气息,呵气如兰,芬芳馥郁。
傅明朗也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打开衣柜,拿出来一套新的衬衣和西装。
冼星河涂好了口红,这才起身转过头去看着傅明朗。
脚下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露出惑人的脚踝,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更加诱人。
“我来。”莲步轻移,伸着纤长白皙的手替傅明朗扣上衬衣的扣子。
傅明朗放下手来,尾指微微的蜷缩着,冼星河完美的曲线贴合着他的身躯,身子绷得紧紧的,少有的紧张。
这样的亲密接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对傅明朗来说,今天是不同的。
冼星河很认真,眉眼没有一点儿的错漏,照顾到了每一寸细节,理顺了傅明朗衬衣上的褶皱,像是欢场女郎,将女人的性感发挥到了极致,又像是家里的妻子,这样的美好认真格外的惑人,独留傅明朗欣赏。
“好了。”冼星河帮傅明朗理好了衬衣,拿着外套递给了他。
傅明朗穿上外套,伸手握住了冼星河的手,仿佛这样,才能捉住她,留住她。
冼星河愣了一下,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的正式,这样的情景好久都没有过了。
她也是一时兴起,被感染到了,牛排配红酒,傅明朗的布置让她不忍心穿着便服就坐,索性就换了一身礼服。
“走吧。”傅明朗握着冼星河的手,到了餐桌前,很绅士的拉开了椅子,给冼星河铺开了餐巾。
做好这一切,傅明朗才坐到了座位上。
“谢谢你,做这顿饭。”冼星河拿起酒杯,轻声说了一句,明艳动人。
傅明朗没有说话,举起酒杯跟冼星河碰了一下。
“少喝点儿,免得我酒后乱性。”傅明朗说这话的时候倒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像是在讨论学术问题,听起来是在说自己,可细细听来却又像是在试探冼星河。
试探她的心意。
冼星河只浅浅的笑了笑,被傅明朗的这句话给逗了一下,这个大男人倒是难有的可爱。
傅明朗潋滟的眸光像是在期待着冼星河的回答。
冼星河不言语,并没有回答傅明朗的话,只低下头去切牛排。
傅明朗不会傻到把冼星河这样的举动当做是害羞了,心里更加的忐忑,此时倒是看不透她的心思了。
冼星河的心里还在为傅明朗的话而震动,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是到时真的,怎么办。
许是因为先前的回忆,让冼星河敛了些棱角,就算是想到这样的事情,对傅明朗也没有多少的抵触。
冼星河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傅明朗的这句话,倒是给她这个文学院翘楚出了一个难题,一时答不上来。
“不用在意。”傅明朗像是知道冼星河的尴尬,淡淡的出了声。
冼星河轻声嗯了一下,切起了牛排。
冼星河的心里却是想好了,顺其自然,一切随缘,今天这样的气氛,她不忍心破坏,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谈论铭城的事情,没有陈教授,没有承意,更没有别的担心。
“你还记得小粉红嘛。”冼星河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敢提起她内心深处恐惧的东西,一开口就是许未然,这个人是他们能讨论的共同点。
“许未然。”傅明朗放下手中的刀叉,抬头看着冼星河,眉眼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