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度母,确实就是我说的那样,只是墓主人的祈福而已,不过,看那数量和成色,墓主人身份既尊又贵,并且富庶非常,殷纣时期等级森严,按照墓穴中绿度母的纵横排列,皆呈九五之数,说不定咱们是挖到了某位帝王的头上了。”冼星河瞥了傅明朗一眼,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语气间尽是调笑。
“你想知道什么。”傅明朗不禁伸手揉了揉额头,一双利眸闪着寒光射向了冼星河。
“很简单,陈培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冼星河猛然对上傅明朗的眸子,倾身上前,原本调笑的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冷冷大的眸子看向傅明朗。
傅明朗盯着冼星河的眸子,看了一会儿,两人已经在眼神中几个来回,各有心思。
“陈培教授走得很安详,全身没有内伤,手臂和膝盖有几处挫伤,伤口上附着铜锈,应该是身体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前倾蹭上了铜制品,肩骨微微隙裂,有过被人从背后拉扯的痕迹,后腰处有一个手肘关节那么大的於伤,应该是拉扯的时候抵住后腰时对称力造成的,唯一的一处刀伤在肩胛骨下方,从皮瓣看来,应该是被同一把利器反复划了两次,伤口很小,不是致命伤。”傅明朗也没有吝啬,将陈培的尸检情况都告诉了冼星河。
“那老师是怎么死的。”冼星河听着傅明朗一连串的专业术语,没算太懵,以前在傅明朗的手下打下手,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点儿,理解起来不是很难。
“鬼玉纹书是什么。”傅明朗没有回答冼星河的问题,眸子眯了眯,直觉的看向了冼星河手中的方天璧。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凝,现下倒是对峙起来,谁也没有先让步,倒是多了些试探。
冼星河看着傅明朗,一双如墨的眸子里倒映着戒备的自己,深邃的眸光像是旋风一般,卷着不知道多少的风暴直直的袭向她。
傅明朗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冼星河,眼前的这个小女人,那股倔劲儿一点儿没减,紧抿的嘴唇露出了点点白色。
傅明朗把冼星河倔强的坚强都看在眼里,没有戳破这个小女人佯装出来的气势。
冼星河看见了傅明朗眼睛里分明的打量,心里微沉,以为是自己这五年成长了,却是忘了,五年的时间,傅明朗的成长又怎么会差呢,以前就是一只狼,现在可更厉害了。
傅明朗的余光瞥见冼星河又捏紧了几分的玉指,轻轻的移开了目光。
冼星河在傅明朗移开视线的那一瞬间,轻轻呼了一口气,心里沉了沉,她和傅明朗都保留了一些底牌,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清楚老师的死因,冼星河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不是学法医的,这个男人还是这么懂得拿捏人心。
不过,她现在手上也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底牌,鬼玉纹书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就算是专业的考古专家,冼星河也有自信,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不知道鬼玉纹书的来历。
她就不信傅明朗会不好奇,不需要,那个男人向来懂得掩饰和隐藏自己的情绪,别以为装出一副冷淡的模样,就能骗过她,反正她知道,她便不受折磨,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老师的死因纵然是她心底的一个结,但是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她去做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手里这个玉疙瘩。
白天的时候在墓穴里,方天璧贴着她的衣物散发出了热量,很是诡异,冼星河想不通。
这下倒是冷静了下来,在脑子里将方天璧的来历给理了一遍,老师说过,这不是一块简单的玉璧,上头的蒲纹也不是普通的蒲纹。
一般的玉璧蒲纹都是由内而外延伸的纹饰,但是这一块方天璧,却是缺了一部分,乍看不起眼,实则暗合了奇门八卦的意思,若是个眼尖的肯定一眼就看出了方天璧的门道,这缺了的地方便是生死之门。
是以,放在傅明朗的手上,他也看不出来,冼星河也不是个中高手,只是堪堪认识,要说解开他的寓意,倒是难了。
今日在墓穴中除了发现绿度母,还发现了鬼玉纹书,可是鬼玉纹书跟手上这块方天璧到底有什么联系呢,这两者长得那么像。
冼星河虽然着急,但是也没有糊涂,鬼玉纹书的符文虽然和方天璧相像,但是绝对不一样,要是贸然,怕得不偿失。
打定了主意,冼星河决定夜探那个八字挡墙的西方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