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夏选择沉默替代。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反问:“不是?”
“嗯……中文比较博大精深。”她委婉的打字道。
契约关系,最忌讳的是动感情。
没想到下一刻,顾景行发来的信息立刻就变得冷嘲热讽:“怎么,问我什么时间回去,钱又不够用了?”
黎七夏有种自尊被无情践踏的羞耻感。
她小手紧了紧,深深的感觉到,有钱人就是有有钱人的高傲和恶劣,至于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平易近人,不过是开心时的昙花一现罢了。
锁上屏幕,手机扔到枕头底下。
黎七夏不打算回他信息,闭上眼睛睡了。
尊重她的人,她才会回以同样的尊重。――
一天后。
飞机降落在帝都国际机场已是凌晨。
司机在机场接到顾景行后,将他接到别墅中,他放下行李箱,直接上了二楼,推开门熟练的打开卧室的灯,欣长的身躯站在门口,远远地就看见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女人。
他顿了下,优雅的扯开脖子上的领带,迈开笔直的长腿,缓步走到床前。
然而下一秒,目光微窒。
床上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青丝呈烟雾状铺在雪白的床单上,她穿着香槟色的吊带睡衣,深蓝色被子懒懒搭在不盈一握的纤腰。光滑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在淡淡的灯光映照下,泛着奶油般的光泽。
她的小脸柔美精致,秀气的眉,娇俏的鼻梁下是一张绯红色唇瓣,像是春天姹紫嫣红的鲜花……
思及此,他的指尖哆嗦了一下,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许多,黑眸有团火焰跳动。
妖精!
两道浓黑的眉毛狠狠的蹙起来,他烦躁的扯开领带扔到地上,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望着挂在墙壁上的丹青,后退两步,竟然有些狼狈的走进浴室。
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起刚才的画面。
一股燥热,顺着小腹绵延而上。
他喘着粗气,大手有些颤抖的拧开花洒,动作有点不可思议的仓促和慌乱,直到冷冰冰的水珠落下来,顺着黑发蔓延到雪白色的衬衫上,紧紧地贴着他纹理分明的肌肤,
深深吸了几口气,感觉冷水已经将那股难耐的火苗压下去,伸出长臂,从架子上拿起一条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他出身家庭的原因,从小开始接受各种训练,情绪和欲望的控制是基本的考验,即使如此,方才仅仅是简单的注视都能轻易的勾起他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拿浴巾的手指微紧,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完全压下身下传来的燥热才丢下浴巾,他迅速烘干头发,披上浴袍,简单的系上带子,打开浴室房门,再次回到床前。
灯光下,她睡得格外安静,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唇角还噙着一抹恬淡的微笑。
他视线微微定格了一下,看着她的脸出神了几分钟,淡漠的神情不知不觉的柔和一些,俯身帮她盖好被子,关灯,脱下浴袍躺在她身侧。
中间隔着一道三十公分的距离,他不敢靠她身子太近,害怕会克制不住将她拆吃入腹的冲动把她吵醒。
然而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淡淡的幽香,让他即使有二十几个小时没休息,脑子始终保持清醒状态。
四周安静的让人不忍破坏这份美好。
谁知她忽然翻了个身,一只纤细的手臂懒懒的搭在他腰上,他身子一震,黑眸沉沉的望着她,下意识的抓着她的小手轻轻地的挪开。
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如履薄冰。
刚一挪开,她却像是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小小的身子不知怎么挪到他身边,一只小腿翘起来缠在他大腿上,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就像是一只无尾熊似得,大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鼻子还调皮的在他胸膛前缓缓地蹭着。
他的气息,太像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温热的呼吸时不时洒到他胸膛前,顾景行的呼吸陡然间灼热起来,一直克制的冲动瞬间觉醒。
喉结艰难的滚了滚,他抓住她的肩膀,想要再次把她给推开。
熟料,她像是感应到了,双手缠着他的腰怎么都不愿意放开,小嘴无意识的嘟囔道:“就连做梦你也要那么讨厌我……”
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楚。
他的动作瞬间一僵,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什么,她忽然张开口,牙齿报复性的重重的在他胸膛的位置咬了一口。
这一口并不轻,肌肉传来丝丝缕缕的刺痛。
他蹙紧眉头,想把她晃醒的冲动生生的忍了下来,扣着她手腕的大手下意识的施力:“别闹!”
话音刚落,她像是听见了,很听话的松口,小脑袋枕着他的手臂,安安静静的睡了。
他眉心蹙得更紧了些。
她不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克制住想要疯狂占有她的念头。
这一晚,他又是一夜无眠。
这一晚,黎七夏睡得格外香甜。
睡梦中还梦见上高中的顾行止,他还会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话,还会故作生气的斥责她‘别闹’。
……
黎七夏一直睡到早上九点,还不愿意醒来,直到张嫂往房间打电话叫她下楼吃饭,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
坐在床上,回想起昨晚的梦,然后转过脸,望着阳台上明媚的阳光傻乎乎的笑。
多美好的梦。
大概也只有在梦里,他才会那么温柔的对她……
黎七夏心情好,简单的洗漱,下楼吃饭。
早餐是牛奶,三片火腿芝士和一个牛油果。
胃口大开。
张嫂送上一盘水果沙拉,轻快的在黎七夏面前转了一圈:“这件外套是先生从国外带回来给我的礼物,夫人您看好不好看?”
闻言,黎七夏刚喝下去的牛奶差点喷出来,瞪大眼睛:“什么?顾先生回来了?”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