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留了两个丫鬟伺候谢蓁蓁和沈贞采。
这次陪着谢蓁蓁的是刚调拨过来的芍药。
芍药熟练的帮谢蓁蓁研好墨汁,选了一直小号狼嚎醮好墨汁递给谢蓁蓁。然后便拿了把扇子在一旁轻轻地帮她打扇,动作娴熟无比。
谢蓁蓁接过笔笑道:“芍药姐姐,你识的字?”
“小姐唤我芍药就好!”芍药腼腆一笑道,“因为老夫人喜欢听我们读戏文,所以老太太院子里丫鬟大多识些字。”
谢蓁蓁微微一震,略微恍惚了一会神之后才说道:“芍药姐……你下去歇着,屋子先前用冰熏过了,现下并不热,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芍药微微一笑,道:“那好,我就在门外候着,您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
谢蓁蓁笑着点了点头。
沈贞采见谢蓁蓁将身边的丫鬟赶了出去,也依样唤了自己身边的蝴蝶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沈贞采呼了一口气,丢下笔。
“蓁蓁,我们休息会吧,被人看着累死了!”沈贞采仰坐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谢蓁蓁笑了笑,描好最后一笔,道:“累了就歇会吧,但是外祖母安排的任务还是得完成,我可不帮你打掩护。”
“哼,小气!”沈贞采嘟了嘴。
谢蓁蓁轻轻抖着自己字迹未干的纸张,眼色有些狡黠。
“但是我屋子有一些好玩的纸牌,等我们练完字。我让熏香去拿了来吧!”
“纸牌?是叶子牌么?”沈贞采好奇。
谢蓁蓁说的纸牌,是当初刘心悦来相府时送给各位姐妹的礼物,她亲自教了好几种玩法,人数可多可少,可是一个有趣的玩物。不过当时谢蓁蓁刚重生不久,对刘心悦送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多大的好感。
她还是心里不安,但是自己又没法回相府去看看,所以她必须想法子让她的人替自己回去看看母亲才好。
“听说是一位高人设置的一种玩法,两个人也能玩的。”
“那你现在去让人去拿吧,练完了我们就玩!”
“那不行,我还没跟外祖母说呢!”要是不说清楚,贸然派人回去,不是奇怪。
“要不我们今天练完字后,跟外祖母说吧,然后让熏香明天回去拿,可好。”谢蓁蓁笑眯眯道。
“那,好吧!”虽然想玩,但是沈贞采也没有办法,只得妥协。
两人练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描红,眼见就到了午膳时间。
沈老夫人不想一开始就将她们逼的那么紧,免得过早失了兴致,所以用过午膳之后,便让两人回去了,嘱第二日吃过早饭之后再过来。
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谢蓁蓁找了个借口,单留了熏香在屋子里。
“熏香,你等会去跟舅母告假……”
她叮嘱了一番熏香。
熏香一看是又是惊恐又是惊讶,但是仍是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办妥的。”
熏香憨厚,立马就垮了包裹去沈夫人面前请假。
沈夫人不疑有他,当即让人叫了俩马车送熏香回去
“夫人不用了,小姐还让我要去看看小少爷,所以今日估计回不来。”熏香推辞道。
听此,沈夫人便不再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就让她下去了。
沈夫人房里正听着丫鬟们说沈贞采她们被婆母留下来来练字的事情。
婆母早已修身养性,这事反常的很。
沈夫人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赶巧沈隻回来了。
沈夫人还没来得及问候一声,沈隻便已黑着脸沉声道:“屋里服侍的都站到外面的院子里去。”
屋里一阵悉悉率率,瞬间只剩下沈隻夫妻俩。
“这是怎么了,今日气性那么大?”沈夫人讪笑着上前。
沈隻坐着生了一会闷气才道:“谢国仪这人,我当真是看错了!”
沈夫人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相府又出了什么事不成。
“这话怎么说,难道二妹妹……”沈夫人替沈将军顺了顺气,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
原来不知怎么的,一些风言风语便传到了街头巷尾,说相府的相傅大人竟然管不住自己家里的悍妻,连讨得妾氏都的藏着。顺便又有人连着指责了一番将军府教女无度,功高盖主。
尽然闹得那么大!
沈夫人讶然。
“这事可有朝堂上的言官参与?”沈夫人神色庄重。
“听说王阁老下的一些谏官已经开始起草参奏本了!只怕这事还没那简单。这事说道了我们沈家,我少不了被同参,只是怕这事还会波及到宫里的娘娘。”沈隻拧紧了打结的眉头。
“只不过一件小事,波及不会……那么广吧?”沈夫人脸色有些发白。
“明日朝堂上就知晓了,我今晚睡在外书房找人合计合计,你不要等我了。”沈隻甩了袖子出门。
沈夫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急急的让人给沈隻干净的衣裳去外院书房。有人丫鬟们准备着夜宵给沈隻她们晚上备着。
这事沈夫人自己拿不定注意,急急就派了人去打探沈老人睡了没有。
这事还得跟自己的婆母商量下才行,毕竟婆母见多识广,给出的意见也更加有效。
沈夫人去了沈老夫人的屋子里后,屏退了丫鬟婆子,两人聊至后半夜。
总之回房后,沈夫人的脸色就有些阴郁。
只是沈夫人第二日,沈夫人就又拨了几个严厉的婆子给沈贞采。
沈贞采叫苦不迭,但是又反抗无效。母亲不知为何,突然对自己就变了一个态度。现在自己哪怕是不小心说错一句话,用错一个词,都能让她脸色冷好久。
沈贞采跟谢蓁蓁抱怨,谢蓁蓁也暗自奇怪,可是熏香还没回来,她对这变化也一无所知。
上午谢蓁蓁和沈贞采两人照常练了两个时辰的术法,用过午膳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熏香是下午方回来的,回来时候不仅拿着沈贞采交代过的纸牌,还有几件沈君眉亲手缝的贴身小衣。
熏香回来之后,谢蓁蓁急于探听母亲和弟弟的消息,所以迫不及待的就将屋子里的人打发出去了,身边只留了涂妈妈一个人。
“母亲可还好?贞哥儿呢,怎么样?”
熏香呛了一口茶,被谢蓁蓁急急的拉进来,熏香可是连茶水都未来得及喝。
“夫人倒是没什么,就是看着有些憔悴,至于小少爷,听说今日感了几回风热之症,不过现在都没大碍了。”
母亲和弟弟都没事,谢蓁蓁悬着的心回了肚子里。
“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串儿呆在夫人的院子里,时刻关注着荣院和园子里的动向!发现都没什么异常,只不过表小姐经常独身出府,而小六姨娘也是安心的呆在园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看似都很正常,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呢,难道自己想多了?
“只是……”熏香看了一眼谢蓁蓁,一脸忐忑。
“怎么了?”谢蓁蓁追问。
“……听说近日夫人与老爷怄气的厉害,据说老爷……”熏香偷瞄一眼谢蓁蓁,“……想要让夫人承认小柳姨娘的身份,并……将静少爷一起接过去抚养。”
哈?她们可真敢想,谢蓁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