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帛锦与百里姗月低声交谈了几句后,脸色一变,哥让他明日一早交汽车展的策划案。他不得不跟眼前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大美女告别。
女子噙着微笑跟他回首告别之后,就端了杯葡萄酒,挽起及地的裙子,踩着那十三米高的高跟鞋款款朝后花园走去。
每走一步,姿态万千,每走一步,典雅高贵,让不少在场的男嘉宾蠢蠢欲动,交头接耳。
宗政天特意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注视着那婀娜的身姿,熟悉地侧脸,整个人微微发怔。
后花园处也被人用心地装饰了一番,欧式地雕白花灯每个一段距离就放置一盏,三三两两处都放置了供休息的藤椅,桌具。
东南角的音乐喷泉正随着悠扬的音乐欢快地流淌出水柱。
院内随处可见的保加利亚红玫瑰开得恰逢其时,夺目动人,合着那天际处一抹月色,说不出的旖旎灿烂。
相比于室内的宴会,这里更显得清净。
昏黄色的灯光给整个后花园笼上了一层神秘朦胧之色,而那跳动地音乐明艳的玫瑰都为这里添加了迷人的情调。
女子抿了口酒,驻足在喷泉之前,洒落地水珠,还是时不时地飘落在她发上、肩膀之上。
宗政天静静地站立在一簇玫瑰花后,屏气凝神。
不断喷射而出的水花,打皱了倒映在水中的人影。
一晃而过的三年,让温馨有些认不出自己来了。哦,如今,她叫乔温馨,身份是美国乔氏集团的独女。
这次回国是为了帮助义父拓展在国内的市场份额,只是回国已两个星期,除了频繁地参加商业宴会之外,义父没有让她做实质性的工作。
而在参加这次宗政家的晚宴之前,义父还特地叮嘱她要好生打扮,全身上下的衣物皆出自名手。
宗政家族。
微醺的酒意夹带着离开之前的宗政天决绝的身影在脑海盘旋,温馨苦涩地勾了勾嘴角,原来忘记一个人是如此的难。
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刚才会场站了一个多小时,温馨有些疲惫地缓缓蹲下了身子,脱了鞋子揉着轻轻地揉着脚踝及脚底。
揉着揉着,合着那夹着淡淡忧伤的音乐,忽有所感触涌出了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入草地,一再压抑的心痛之感,在这夜里尽情的发泄。
她以为她已经可以释怀,已经可以放弃,原来她只是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躲避,去看那虽然已经结痂却依然伤痕累累的心。
如今,在那个绝情之人的家宴里,看着宴会里的灯火辉煌,巧夺天工的装饰,有些力不从心,百感交集。
“小姐,需要手帕吗?”柔声地关切,恰逢其时。
入眼的是一方英伦风手帕,温馨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擦拭了挂在眼角的泪,穿上鞋子,才缓缓站了起来。
“不用了,可能偶感了风寒,有些不舒服。谢。”笑脸刚露出了一半,随即就僵住了。
剑眉星眸,薄唇微抿,都恰到好处的错落在菱角分明的脸上,跟她在心里所描绘的模样一模一样,只是,削瘦了不少,却因为舒适的贵族生活肤质变得偏白皙了些。
同样惊讶的还有宗政天,此刻也忘记了呼吸,此刻面前的女子因为穿着高跟鞋,几乎快跟他平视,淡妆浅抹,气质高贵,虽有着跟记忆里相似的面容,却无一不透着大家小姐的风范。
莫非,这个世上,还真有如此相似之人?不,是她!脖颈处的红痣,他不可能认错!
眉目间染着一层水汽,一滴泪水,刚好不巧地挂在腮边,分明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却依旧谢绝了他的好意。
宗政天眉头一挑,不顾不问地举起手就朝那女子的脸上擦去。
温馨被他这举动一吓,缓过了神,上一秒心之所想,下一秒那人便这样直接地出现在了眼前,大脑已然无法指挥手脚和口嘴,只能凭着本能不知所措地连连后退了几步。
她认真地叮嘱过自己要淡定从容,是的,在前一晚无数次的叮嘱过自己。可,如今真实的相遇了,不曾想到还是会心痛、会害怕、会无措。
三年前,他决绝离开的背景,如一道永不缝合的伤疤,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
至今讳莫如深,心有余悸。
感受到脚跟所触及到水泥的硬度,温馨已知自己退无可退,身子却由于惯性的作用,依旧往后倒去。
扑面洒落的水珠,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不少,却也很难阻止跌入喷泉的惨状。
双手本能地在空中凌乱扑腾,想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东西,很好,貌似攀附住了一个软绵略粗的细物,腰也随之一紧,那负载在腰上的力道一收,整个人猛的朝前冲去。
四目相视,口鼻相对。
心跳于慌乱间,漏了一拍。
温馨抱着宗政天的脖颈,感受到那男子特有的气息和体温,神经立刻绷到了最紧处。
他们,终于再次相遇了。只是这次,不会如初见那般。
他高冷霸道,不带解释;而她思维混乱,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