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求你
艾空儿看向谷云舒，她之前只觉得这个人还不错，可以做朋友，现在才知道，原来谷家的家教也很好。
再想起曲家……曲家的家教也是很好的，曲家每个人也很好，只是……她摇摇头，道：“你们家真好。”
谷云舒瞅了瞅她，笑了一声，没说话。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所大学门口。刚下车，艾空儿就见一个女孩朝这边奔过来。那女孩子停在他们跟前，气喘吁吁，手里还抱了一堆书。
艾空儿仔细瞧去，是个清秀的小姑娘，气质很好，颇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
谷云舒接了女孩手里的东西，语气微恼：“跟你说多少次了，走路别急急忙忙的，幸好这里车子不多，万一出事怎么办。”
小姑娘吐吐舌头，非常可爱。
谷云舒给艾空儿介绍：“这是南玉瑶。”
南玉瑶乖巧地喊艾空儿姐姐。
青春的面孔，再加上开朗的笑，艾空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路上南玉瑶叽叽喳喳，从任课老师到食堂饭菜，再到她小时候的糗事，天马行空，毫无心机。
艾空儿不擅长交谈，但南玉瑶每说一个事，她都会微笑着附和，这无疑鼓舞了小姑娘，对她更是亲厚了几分。
谷云舒从后视镜里瞧她们聊得火热，面上不觉也带了笑。
从谈话中，艾空儿得知南玉瑶与谷云舒两人的父亲是战友。
虽然艾空儿不太熟悉上层的权力圈子，但她多少听过一些震耳发聩的名字，原来南玉瑶竟然是南家的小女儿，倒是活泼可爱，挺招人喜欢。
谷云舒带两人去看电影，三个人同行很奇怪，不过艾空儿却完全不介意，南玉瑶也没有意见，反而跟艾空儿聊得开怀。
晚上又一起吃了饭，谷云舒先送南玉瑶回学校。
趁谷云舒不注意，南玉瑶抱着艾空儿胳膊，在她耳边低声问：“空儿姐姐，你是不是跟云哥在一起了？”
艾空儿好笑地揉她头发：“当然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哦。”南玉瑶眨眨眼，脸上的笑更灿烂了，蹦蹦跳跳地回宿舍楼，跑了几步，又回头朝艾空儿挥手，“空儿姐姐，端午节快乐！”
小模样不知多靓丽可人。
目送南玉瑶上楼，艾空儿偏头瞧着谷云舒，微笑道：“我看她懵懵懂懂，你还不出手，不怕她被抢走？”
谷云舒嘴角轻掀：“她还小，我打算等她毕业再说。”
艾空儿大笑：“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这次谷云舒愿意带她出来见心上人，除了表明他对她没有别的心思外，显然也把她当成了朋友。
艾空儿自然承情，她不是个热络的人，但只要旁人对她好，她就会加倍地返还。
回到家，艾父在沙发上看报纸，艾母从她进门开始便紧紧盯住她。
艾空儿在心里暗暗叹口气，走过去搂住她肩膀，主动交代：“今天云舒带我去见了他女朋友，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听到这，艾母已经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她望住艾空儿，那眼里又是担心又有失望。
艾空儿瞧得难受，只得轻声道：“妈……这种事急不来的。”
艾母重重叹息一声：“我也不是急你，只要你真的愿意……愿意认识朋友，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份妥协让艾空儿听得心酸，她赶忙转开话题，把谷云舒听到的传言讲给父母听。
一直埋头读报的艾父突然抬起头，与艾母对视一眼，两人都被曲家的做法弄糊涂了。
艾母紧皱眉头，道：“我明天去问问。”
他们一家都没有攀高枝的想法，曲家对艾父有提携之恩，但并不表示他们要把唯一的女儿送去曲家，让她嫁给一个并不爱她的人。
*
过了端午节，艾空儿返回Y市。
曲家打的什么主意，艾父艾母不准她管，她也不想为这事伤神。
倒是她学姐，听她说了这些事后，刻意去打探了一番。
学姐的家世跟艾空儿差不多，都不在权力圈子里，但学姐八面玲珑，交际和手腕不知比艾空儿强多少，很有些门路。
学姐给艾空儿电话，直接告诉她：“这事确实传开了，曲家不可能自己打脸，看来他们很有把握让你嫁过去。”
艾空儿半晌没吭声，曲家做这么多，难道真的只为了让她嫁给曲盛琛？
学姐问她：“如果曲家拿你爸的前途威胁，你打算怎么办？”
艾空儿蹙眉，那次去曲宅，曲母并没有做出逼迫的姿态，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她一直很侥幸地想着，也许曲伯母只是一时兴起，过不了多久就会放弃那个荒谬的想法，她从未想过曲家可能会用父亲的前途来做文章。
学姐哼一声：“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顿了顿，她又道，“还有，曲三少的心放在谁身上，这个你最清楚，你可不要因为曲夫人对你好，就昏了头。”
这话倒跟艾母说的一样，虽然直白了点，却是为她好。
艾空儿苦笑：“我知道的。”
她都逃到Y市了，就为了断掉对曲盛琛的念想，哪还会走回头路？况且上次见面时，曲盛琛明显已经厌恶了她，她也不会没脸没皮到凑上去讨人烦。
只是她没想到，两周后，会接到曲盛琛的电话。
*
曲盛琛很少主动联系她，找她一般都是有正事。
倒是以前，在刚明白自己的心意时，艾空儿一度很积极地给他电话。那时候她还在读大学，一年见不了曲盛琛几面，为了试探曲盛琛，她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等曲盛琛交了女朋友，她也就知难而退，没再打扰他。
这次曲盛琛找她，她大约也能猜到为了什么事。
两人约在上次见面的地方。
这地方还是王乙紫选的，只是这次王乙紫没有跟过来。
艾空儿望着对面沉默不言的男人，心里虽早已看清楚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酸。
曲盛琛依然英俊得不像话，但那紧锁的眉头，却好像在昭示他对她的嫌恶。
两人都没说话。
曲盛琛静静望了艾空儿片刻，终于开口，语气倒一如既往的温和：“空儿，我来找你，是要带你回去，我妈一直不消停，事情没法解决，这样拖着对谁都不好。”
艾空儿低下头：“我妈已经跟伯母说清楚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也可以跟你回去，向伯母解释。”
曾经曲母多么喜爱她，她对曲母也是一片孺慕之情，可最近曲母的作为，让她内心里充满了恐惧，只想逃避。
曲盛琛拿起桌上的火机，点燃烟，夹在手指尖。
艾空儿心下一颤，她记得他是不抽烟的。
曲盛琛缓缓道：“我并不是要你去解释……我想求你帮我一次，乙紫她爸妈下个月开庭。”
